“那好,葉小姐,你當心,小心路滑。”
“好,我知道,您放心。”
掛上電話,喬斯年眉頭皺起。
因為車內很安靜,他聽到了葉佳期的電話。
“你們家阿姨管你叫‘葉小姐’?”他淡淡問道。
“嗯,怎么了,不對嗎?”
“沒什么。”喬斯年沒有多說。
按照一般的規矩,既然葉佳期嫁了人,家里的傭人應該叫她“太太”才是。
“總裁,等你這次出差回來,我送你一個禮物吧。”葉佳期沒有往太遠的方向想。
“為什么送我禮物。”
“沒什么,就是總裁你送過我很多禮物,我總不能空手套白狼,于情于理都不對。”
她的語氣很平靜,甚至在平靜中還帶著些冷靜,但喬斯年心里頭的火卻不知道怎么被挑了起來。
他沉聲道:“我不需要你還禮物。”
“可我過意不去呀,我媽媽從小就告訴我,不管是什么時候,付出都是相互的。”葉佳期卷著頭發,神情閑適,“算了,等總裁你回來再說吧,回來后正好陪我去做個產檢,可好?”
“葉佳期,我是你什么人,我憑什么跟你去做產檢?嗯?”
“你不是在追我么。”葉佳期撇撇嘴,小聲嘀咕,“這點誠意都沒有,怎么追人。”
“葉佳期,你別太過分!”
喬斯年真心覺得這個女人得寸進尺,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葉佳期被他吼了一聲,委屈地轉過頭,如驚慌失措的小鹿,看了他一眼,小聲道:“不可以過分嗎?”
她聲音一軟,喬斯年就無力招架。
“算了。”喬斯年握緊方向盤,薄唇抿起,目光直視前方,語氣里帶著深深的無奈。
無奈到極致,拿她竟毫無辦法。
她是一道讓他無解的題,好幾次都覺得快要算出答案了,卻又在涂涂改改間發現,錯了。
心,在方寸間亂了,就像這窗外的雨,紛繁而錯亂,不見盡頭。
他澄澈的視線落在窗外,心口是起伏的躁動。
“等你回來如果還下雨的話,陪我在雨里走走吧,趁現在天氣還沒有涼。”
“要求真多。”
“多嗎?我沒談過戀愛,不懂啊。”葉佳期看向他,“按理說,不是該陪看電影、陪逛街、陪旅游、陪打游戲、陪壓馬路、陪打球、陪…呶,你看窗外,人家小情侶。”
葉佳期指了指外頭。
外面,小情侶大多打著一把傘,頭挨頭,甜甜蜜蜜,有說有笑。
葉佳期的眼底帶著些羨慕,那羨慕散開來,落在她的唇角邊,化作上揚的弧度。
“得寸進尺。”
葉佳期羨慕地看著窗外。
雖說上半年在喬宅的時候,他們也經常膩在一起,然而,沒有自由。
他不敢讓她出門,就算是出門看電影、逛街,也都是清場。
在京城,他們都背負太多,太多。
如今想來,倒像是夢一場。
把家仇、血恨都忘記的喬斯年,比從前要輕松很多,她看得出來。
失去記憶,失去的雖然有愛,但帶走的也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