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沉的人很快也趕到,孟沉的身上仍舊帶著酒意,但腦子卻很清晰。
孟沉見到喬斯年的時候,喬斯年正打著傘。
大概是風太大,他的肩膀濕了一半,黑色的風衣上滿是水漬。
額發也濕了,通紅的雙眼里是憔悴和沉痛。
“喬爺。”孟沉跳下車,“公安局的人馬上過來,暫時還是沒有線索,我陪你一起找。”
“孟沉。”雨中,喬斯年低低喊了他的名字,嗓音沙啞,“你覺得佳期是自己走的嗎?”
孟沉頓了頓:“我看不太像,葉小姐一向很聽話。而且還下著大雨,她又沒帶傘。”
他早就想過,葉佳期不可能是自己離開的。
小姑娘可能還會玩離家出走這一套,讓喬斯年擔心擔心。
但葉佳期不會。
她對喬斯年的愛意,他看得清清楚楚。
但正因為如此,事情才變得有些…可怕。
“是啊,她那么聽話,這段時間,我讓她不要出門,她就不會出門,很聽話。”喬斯年的眼底溢滿悲痛,“在京城,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又對喬宅這么熟悉,還能有誰呢。”
喬斯年的聲音飄飄忽忽,風吹過,嗓音就飄散在雨中。黑暗下,他撐著傘的手指節發白,下巴線條崩得緊緊的。
孟沉心里頭“咯噔”了一下。
來的一路上,他不是沒想過,現在,他想的和喬斯年想的,幾乎吻合。
“我打個電話。”孟沉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來。
喬斯年閉了閉眼睛,沒有阻止。
孟沉打電話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秦時恩。
老頭子一年前從京城離開,說是身體不大好,去了療養院,至于是哪座療養院,他們都不清楚。
老頭子一向神出鬼沒,他想做什么,根本不用自己動手,他手底下養的那幫人,足夠幫他擺平,而且可以不動聲色。
孟沉也知道,秦時恩對喬斯年不待見,就算喬斯年幫過他,救過他一命,他不待見就是不待見。
喬斯年剛出生的時候,秦時恩就恨不得把這個姓“喬”的外孫弄死,奈何自己女兒寶貝得很,他才作罷。
在秦時恩的心里頭,喬斯年和他那個負心的爹喬天佑是一個貨色。
電話撥了出去,打不通。
孟沉又打了兩遍,還是打不通。
孟沉的心里頭“叮”了一下,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如果葉小姐真得在秦時恩的手里頭,那么,顯然秦時恩得知了什么,葉佳期肯定沒命。
孟沉不敢想象喬斯年面對沒有呼吸的葉佳期時會是什么表情,但他知道,如果葉佳期有了三長兩短,喬斯年也活不了太久。
但愿,他的想法是錯的。
“喬爺,秦老爺子的電話打不通。”孟沉道。
打不通,完全是意料之中。
老頭子從來就不想和喬斯年的人有任何聯系。
“喬爺,不能把事情往壞處想,也許沒有那么嚴重,再讓人找找。葉小姐在京城有沒有朋友,或者她去了喜歡的地方透透氣沒回來。”孟沉嗓音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