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孫管家回去后發現的,她沒帶傘。”喬斯年強忍住心口要迸發的壓抑。
一陣惶恐冷颼颼地劃過身體,比這外面的夜風還要冷。
“這么大的雨,會去哪里?”孟沉抓著手機,“喬爺,我馬上聯系公安局的朋友。”
“把公路處的人也聯系下,查一查她有沒有出京城。”
“好。”
掛上電話,孟沉立馬聯系了全部的熟人。
他招呼司機開車,跟著出去找人。
“孟先生,你怎么也走了?不留下來嗎?還是等會過來?”唐管家追出來。
“不了,今晚上怕是來不了了。”孟沉上了車。
孟沉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葉佳期不是小姑娘了,不會玩離家出走這套。
馬路上,喬斯年的車疾馳在雨水里,他奔著一個方向——喬宅。
一路上,喬斯年不僅僅是在開車,同時還在打電話。
葉佳期去哪了?
榕城?
黑暗中,喬斯年身體緊繃,心上像有一根弦,隨時隨地都會崩裂。
錯亂紛繁的情緒又一齊涌上心口,五臟六腑如被刀絞著,隱隱作痛。
偏偏這痛還跟外面的冷雨一樣,綿綿無絕期。
雨水敲打著車窗戶,雨刮器不停擺動,但還是去除不了窗上的水霧。
喬斯年一雙銳利的眸子平視前方,兩只通紅的眼睛里是如海洋一樣的深沉和冰涼,深不見底。
他大概是瘋了,把車子開出200碼的速度,油門一直往下踩。
他晚上沒有喝太多酒,這會兒酒意已經全無。
路邊高大的樹木正以飛快的速度倒退,寬闊的馬路上,除了喬斯年的黑色勞斯萊斯,再無別的車輛。
一切都像是龐然大物,吞噬著光明。
在交代完所有人后,喬斯年又給葉佳期打了電話。
然而,還是同樣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關機,關機…”喬斯年沉痛地扔下手機。
黑壓壓的天空下,只有無窮無盡的暗沉和透不過氣來的壓抑。
冷風刮過,冷雨敲窗。
三月暮,天氣寒。
后來的后來,喬斯年想,如果那一天,他多關心她一點,是不是又會是不一樣的軌跡…
十分鐘后,孫管家再次打來電話。
“喬爺,我又在喬宅仔仔細細找了一遍,還是沒有葉小姐的影子。飯團有些焦慮,一直在‘汪汪’叫。喬爺,你是不是回來了?”
“我已經在路上,半個小時后到家。”
“好,好,我等您。我做的菜葉小姐沒吃,只喝掉了一小碗燕麥粥,床上有哭過的水痕。”
哭過的水痕…
喬斯年的心臟猶如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
沉痛和壓抑感襲來,他有些無法呼吸。
“喬爺,你開車慢點,我會再里里外外找一遍。”
“外面還在下著雨,她能去哪里,喬宅又偏…”喬斯年恍恍惚惚自語,眼底是迷離的水光。
腦中有火花撞擊著,有些事,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比如現在。
風聲呼嘯,雨幕低垂。
很快,孟沉也給喬斯年回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