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期走過去,壓住他拿煙的手,踮起腳尖,尋到他的嘴唇,用力吻了上去。
她的唇沒有太多溫度,是冷的。
喬斯年的唇也不是很暖,接吻的一剎,冰涼與冰涼碰撞。
她的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不肯松,鼻端都是他身上剛剛洗完澡的馨香。
吻技依然生澀,甚至帶著點局促和不安。
就在她想更深入地吻一吻他時,喬斯年握住她的腰,將她推開,眉頭擰了擰:“我今天不想要。”
慌亂中,葉佳期抬起一雙剪水秋瞳,如小鹿般無措:“我只是想…想親你。”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也會親她。
他一親她,她心里頭那些不愉快的事就會都煙消云散。
喬斯年看了她一眼,眉頭皺得很深,他足足看了她好幾分鐘,這才低下頭,繼續拉開抽屜,找到一盒煙。
葉佳期按住他的手,看著他:“能不抽煙嗎?不早了,睡覺好不好…”
“不用管我。”喬斯年從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來,大步往臥室外走去。
他走了。
只留下葉佳期一個人站在原地。
她沒有勇氣再追出去,可能他不是想抽煙,只是不太想見到她,至少今晚上不想。
葉佳期低下頭,看著腳尖的位置,眼底是茫茫然的水霧。
臥室里還殘留著他身上的氣息。
他走后,葉佳期也聽話地出去了。
她沒有再回他們的臥室,而是挑了一間客房。
她以前的屋子已經改成喬乘帆的小房間,床也換成了小孩子的床,她是沒法再過去睡,只能睡客房。
喬宅所有客房布置都差不多,簡單的設計,簡單的裝修,幾乎都是黑白色的線條。
葉佳期拉上窗簾,將黑暗鎖在窗外,一個人鉆進被窩里。
被子里很冷。
倒不是被冷,而是她大概習慣了喬斯年的體溫和懷抱。
葉佳期伸手,關上床頭的壁燈,一個人蒙上被子。
室內,陷入黑暗。
什么光亮都看不見,她蜷縮成一團,靜靜靠著枕頭。
已經很晚,快十一點了吧,喬宅外頭都安安靜靜的,只有月光如白霜一般灑在窗頭上,映襯著透明的窗玻璃。
唇上似乎還留著喬斯年的味道,此時此刻,愈發清晰。
跟了他那么多年,她知道清明前后他的心情都比較糟糕,今年也沒有例外。
葉佳期將腦袋壓在被窩里,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她渾身冰冰涼,明明已經是春天,卻像是身處隆冬。
夜色肅冷,過耳處,是呼嘯的風聲。
她知道他肯定在陽臺上抽煙,可她不敢去勸,她怕他們會爭吵。
她也沒奢望能和他白頭到老,只是小心翼翼地愛著,希望幸福的時光能久一點。
所以這段時間,他說什么她都會聽,以前還會鬧一下小脾氣,而如今,她很聽話。
就比如沒有他的允許,她不會出門。
做的時候他要戴套,她也不會反駁。
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朦朦朧朧的光線里,葉佳期閉著眼睛,輾轉反側。
春寒料峭,颯颯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