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斯年趕過來時,葉佳期已經冷得蜷縮成一團,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將頭深深埋在膝蓋中。
盡管如此,她還是冷得直哆嗦。
外面是擋不住的風寒,還有飄散的霧氣。
她就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小貓,蜷縮在荒蕪的草叢邊。
勞斯萊斯停下,喬斯年推開車門,大步走過去。
他脫下身上的大衣,將她緊緊裹在衣服里,抱著她往家里走。
他的衣服上帶著屬于他的體溫和氣息,葉佳期暖和許多,往衣服里縮了縮。
她冰涼的雙手像抓著稻草一樣勾著喬斯年的脖子,不肯松。
“冷,好冷…”
她嘴唇凍得烏青,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活該。”
“我要冷死了…”
“死不了。”
葉佳期氣哭,她在他懷里動了兩下,很是抗議。
怎么就死不了,這樣的冬天…明明能凍死人的,她又不是小強。
喬斯年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他只穿著單薄的毛衣和馬甲在風中穿行。
確實冷。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他冷聲質問,嗓音冰寒。
“一個小時?記、記不得了…”
“瘋了!”
“你、你不是說…死不了…”葉佳期有氣無力地反駁,氣若游絲。
喬斯年氣得無可奈何,低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臉凍得通紅,沒有血色,蒼白如紙。
他加快步伐,將她抱到暖洋洋的喬宅。
室內室外冰火兩重天。
接觸到暖氣,葉佳期就像是回血了一樣,身體舒服很多。
喬斯年沒有立即將她放下來,抱著她去臥室。
臥室里更暖和,他把她放在被窩里,替她裹好被子,又親自沖了熱水袋過來。
他知她冬天耐不住寒,手腳冰涼,如果不好好保暖,會出事。
葉佳期抱著熱水袋,裹著被子,整個人就像活了一樣。
她眼底的茫然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漸漸出現的光澤。
他的被子上是屬于他的氣息,這張床上,有著屬于她最深刻的記憶,那記憶中帶著曖昧。
她的初夜,就是在這兒給了他。
葉佳期低下頭,裹著被子。
喬斯年給她倒了熱水,他把保溫杯放在床頭的柜子上。
臥室內開了一盞水晶燈,燈光明亮,顏色溫柔。
他又給她拿了感冒藥,蹙眉:“把藥吃了,別感冒。”
“我沒事,我沒有那么嬌氣。”葉佳期不太肯吃。
“沒那么嬌氣?行,那出去再站一個小時!”喬斯年聲音嚴厲。
葉佳期最怕他訓,那是一種習慣性的害怕。
他一訓她,她就喜歡看著他,大眼睛里是滾滾淚珠。
喬斯年還是那樣,臉色嚴峻,沒有什么表情,只是脖子上像是有傷口,有一道淺淺的痕跡,臉色也異常憔悴。
他身形高大,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貓。
她的兩只手抓緊的被子,搖頭:“不出去。”
“把藥吃了,別讓我再說第三遍。”
葉佳期被他說的委屈,只好伸出一只手,將白色的藥片拿過來,吞咽。
溫暖的熱水滑過胃部,身體暖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