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刨根究底的人,你要是不肯回答,我就不問了。”葉佳期淡淡道。
喬斯年盯著她看了良久。
半晌后,語氣中才夾雜著無奈和深沉——
“不過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從此,相依為命。
那一年冬天,他的母親跳湖自盡。
那一年春天,她的媽媽也去世了。
他擁有權勢、地位,卻孤零零的,形單影只,落寞而孤寂。
直到看見她。
她的笑容就像是盛開、怒放的向日葵,燦爛明媚,若星辰,如陽光。
一個半圓觸碰到另一個半圓,不可避免地想要去靠近,去取暖,去相依為命。
等到她慢慢長大,他才發現——
兩個半圓已經合二為一,無法再承受分離。
葉佳期盯著他看了幾秒,嘴角勾起一抹揚起的弧度。
她沒有再說什么,但不是很相信。
“不是說對我很不滿嗎?你倒是說說,我聽聽看。”喬斯年岔開話題。
“你聽了是要改正嗎?”
“并沒有這個意思。”
“…”葉佳期氣。
好氣!
“太多了,數不過來,無非就是蠻不講理、不可理喻。”葉佳期淡淡道,“比如,你把我的圣誕禮物扔了這事,你還記得嗎?”
“哦,記得。”
“你不覺得愧疚嗎?那是我第一次收到圣誕禮物。”
“你的第一次,只能是我的。”
葉佳期的臉通紅。
她覺得,跟喬斯年說話,說不下去了。
她氣得將碗拿走。
“面涼了,不要吃了。”
說完,她就端著碗去了廚房。
喬斯年嘴角一抽:“…”
葉佳期很生氣,明明是一本正經在討論他的不對,結果說著就變味。
真是。
葉佳期將碗放到廚房,磨蹭了好久才回臥室。
“喬爺,不早了,該睡覺了。”葉佳期在梳妝鏡前坐下。
她擦了擦護膚品,又對著鏡子看了兩眼。
橘黃色的光線映照在她的臉上,分外明麗,宛若薔薇花。
喬斯年下了床,扶著輪椅來到她的身邊。
就在葉佳期拿起梳子時,他的大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接過她手里的木梳。
葉佳期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他抬起手,梳子順著她柔軟的發絲落下。
他在替她梳頭發。
“喬爺,我可以自己來。”
“別動。”
這是喬斯年頭一次替她梳頭發,葉佳期的心越跳越快,有一種狂亂的躁動。
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怎么都按壓不住。
身體的溫度也隨著他的動作漸漸升高,血液流淌很快,她的呼吸有幾分急促。
“還是長頭發好看。”
他對她的短發仍舊耿耿于懷。
葉佳期抬頭,看著鏡中。
鏡子里,他靠她很近,光線下,他的眼底是一片柔和的光暈。
葉佳期垂下眼睫毛,低頭不語。
“七七,和我在一起,嗯?”
這是喬斯年第二次說這句話。
葉佳期恍惚,沒有回應他。
過了幾秒,喬斯年嘆息:“你到底還是嫌棄我,是不是覺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沒法給你性福?”
“不是,你別這么想。”
“我會讓你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