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她走,顯得她太任性。
她隨即就道:“離家挺遠的,還是坐車吧。”
外面的風很大,喬斯年覺得會冷,也就點點頭:“走到前面那棵合歡樹下。”
“好。”葉佳期立馬就應了。
那一段距離,不長不遠。
那時候的葉佳期多希望那條路沒有盡頭。
她靠在他的身邊,他摟著她的腰。
一切都很平淡,但她的心早就怦然跳躍,少女心默默綻放。
她很喜歡那樣的平淡安穩,雪夜里,他撐著傘,她依偎著他。
喬斯年見她陷入了沉思,知道她想起來了。
“七七,你那時候比現在乖。”喬斯年的唇角揚了揚。
“我那時候小,不懂事。”葉佳期道,“要是做錯了什么,你別往心里去。”
“有我在,你可以永遠不要懂事。”
太懂事,并不是一件好事。
任性、會哭的孩子才會有糖吃,而他,愿意讓她撒嬌。
他縱容她,他給她全部的特權。
只給她。
葉佳期再次沉默了。
她也想不問世事,無憂無慮。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氣氛很冷,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冷。
大多數時候,還都是喬斯年在說。
喬斯年本就不是一個會找話題的人。
那十二年,都是她說個不停,他聽著。
總有一些事,變了。
這種變化,讓喬斯年很煩躁。
“七七,京城年年下雪,明年的這個時候,我還會帶你來楓山。”喬斯年道。
葉佳期有些恍惚。
明年嗎?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明年…她一定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不樂意?”他轉頭看了她一眼。
“好。”她應了。
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可能就是承諾,這個“好”字,她怕是兌現不了了。
喬斯年聽到她應了,倒很高興,眸中顯然多了光澤。
喬斯年騰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昨晚上沒睡好吧?要不你先睡一覺,到了我喊你。”
“是沒太睡好。”葉佳期兀自笑了。
喬斯年一直摟著她,壓著她,害得她這會兒胳膊還是酸的。
“睡吧,嗯?”
葉佳期點點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喬斯年的車開得很穩,雖然積雪很厚,但也一路平穩向前。
路上的雪景極美,猶如水墨畫,簡單而不失韻味。
到楓山時,已經是早晨十點多。
楓山不高,因山上種滿了楓樹而得名。
這里一年四季都很美,秋天尤佳。
車子停下。
葉佳期還沒有醒,她托著頭,迷迷糊糊。
車里溫度高,她的臉頰起了淺淺的紅暈。
喬斯年伸手,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他側過身來,吻上她小巧的嘴唇。
葉佳期是被吻醒的,驚了一下。
“到了?”
“嗯。”
某人淡定地從她的唇上移開,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外面是不是很冷?我怕冷。”葉佳期眨了眨眼睛。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這琉璃世界,真好看啊。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不會。”喬斯年將早就準備好的一件大衣給她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