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乘帆有人照顧,她就放心了。
葉佳期又想起出國的那一天早晨,清風晨露里,他們一家人看上去那樣和諧、安寧。
其實,正常的軌跡本就該如此。
喬斯年和方雅青梅竹馬,相戀多年。
也該結婚了。
葉佳期很羨慕這樣兩情相悅、青梅白首的愛情,從年幼相識,再到白頭偎依。
不管怎么說,喬斯年也是養了她十二年的。
他要結婚,她還是愿意祝福他。
如果不是他,她早就餓死街頭了。
她甚至到現在還記得她一口咬住那根棒棒糖,沖他笑的場景,仿佛還在昨天。
一眨眼,其實十五年已經過去。
時間過得真快,認識十五年的人要結婚了,她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喬斯年是她生命中濃墨重彩的一筆,她也不知道要用多少年時間能把那十二年抹去。
洗手間的女孩子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只有葉佳期還在原地。
她的發絲上沾著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滴。
年少時喜歡過的那個人,愿你以后幸福安穩。
他和方雅,挺合適的。
說起來,盡管她和喬斯年在一起有十二年的時間,但她從未真正走進過喬斯年的生活。
那十二年,她只知方雅的存在,但從未見過。
甚至,她連喬斯年家里有多少親人都不知道。
她從未見過他的父親,也不知道他母親是怎么去世的。
也不知是她太隨性,還是他隱瞞太深。
她就像是游離在他心口的一個人,而他,從未有讓她走進來的想法。
以后,也越走越遠了。
她曾經試圖一次次去接近,但他的那顆心,并不對她打開。
葉佳期從洗手間離開,眼底看不到一絲波瀾。
下班的時候,她去了一趟商場。
這段時間攢了一點錢,給他挑個禮物,應該還是可以的。
她一直都想送他一份禮物,就算不是訂婚。
十二年的收養之恩,她無以為報。
她不知道喬斯年訂婚的消息是真是假,但給他準備一樣禮物匿名寄過去,總歸沒有錯。
如果沒有三年前的那件事,憑心而論,喬斯年對她很好。
她哭,他慣著;她撒嬌,他寵著;她鬧,他縱容著。
但唯獨愛情,他給不了她。
這三年,她看開了。
就算沒有那件事,她也配不上他,是她高攀了。
他是只手遮天的權貴,而她,什么都不是,卑微如塵土。
走到手表專柜——
手表都很精致,但她記得他自己有一只,很貴,大概是不會戴她送的。
她又看了看領帶,不過,女人給男人送領帶是有特別意思的,她不該送。
葉佳期躊躇不定,又去看了鋼筆和錢包。
“小姐,你是給男朋友買禮物嗎?”導購小姐笑瞇瞇地看著她。
葉佳期搖頭:“不是,認識的人。”
“您對這些都不滿意的話,那買只打火機吧?他抽煙嗎?”
導購小姐帶著她走到打火機的柜臺。
葉佳期點點頭:“嗯。”
“那您可以看看這邊的款式,這個牌子的打火機都是定制的,可以刻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