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斯年眉頭擰起,她這脾氣越來越大。
喬斯年微凜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真想從她的眼睛里看出點什么來。
葉佳期推開面前的杯子,起身。
“葉佳期,坐下!”喬斯年冷喝一聲。
“喬爺,你管不了我。我再說一次,如果不是小帆帆,我這輩子都不想跟你有任何聯系!”
葉佳期冷漠地看著,目光如淬了冰。
“理由。”
喬斯年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臉上有不滿。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空氣中都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仿佛,一觸即燃。
“理由?你不知道?喬斯年,那三年,你失憶了?”
葉佳期臉色蒼白,跟喬斯年對峙,她的底氣尚不足。
嘴唇有些顫抖。
心口那個地方,冰涼如水。
重提舊事,最受傷的永遠是她。
沒有人能在自己的孩子被人做掉后還坦然自在,她選擇遺忘,但不代表她失憶了。
生活還得繼續下去,她只能將痛苦一個人壓在心底。
夜深時哭一哭,已經是她最大的堅強。
如果不是小帆帆,她真得一輩子不想見到這個男人!
他的一顰一笑在從前的她看來是風景,現在…是諷刺。
喬斯年眉頭皺得更深。
“在埋怨我三年前不辭而別?”
“喬斯年,你為什么還回來?你怎么不去死!”葉佳期哽咽。
她眼睛通紅,哭著跑開,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空氣中,還殘留著她的聲音。
你為什么還回來。
你怎么不去死。
喬斯年心口如被針狠狠扎了一下。
她是有多討厭他,才會讓他去死。
他緩緩閉上眼睛,臉色憔悴而疲憊,眼底是一抹淡淡的青色。
有那么一次,他差點死掉。
是不是說,他永遠醒不過來了,她就沒有這么恨了?
自那天后,葉佳期就再也沒有見到喬斯年。
她仍舊往來于喬宅照顧小帆帆,每天接送小家伙。
這天周五,她從公司下班回來。
隨手買了一串日式風鈴,她掛在天臺的淡紫色窗帷上。風鈴很漂亮,下面掛著一張彩繪的紙。
上面有六個字:等風吹,待你歸。
葉佳期聽著悅耳的風鈴聲,看著上面的字體,發呆。
天色漸晚,夕陽西下。
她站在天臺上眺望天際的那抹深藍色,直到夜幕降臨。
心如止水,但總覺得空了。
喬乘帆坐在客廳里,撥了喬斯年的手機號碼。
“爸爸,你在哪里呀?”
“英國。”
“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過些天。”喬斯年道,“想我了?”
“我有七七,不想你。”小家伙咯咯笑。
“狼心狗肺。”
喬乘帆還是笑。
哪里不想呀,要是不想的話,他就不給老喬打電話了。
“爸爸,七七最近心情不好,不知道為什么。”喬乘帆壓低聲音。
他歪著腦袋,不是很理解。
“哦。”
“爸爸,她是不是在想你?”
小家伙眨著大眼睛。
他總覺得,葉佳期跟他一樣。
喬斯年沉默了。
她當然不會想他。
良久,他淡淡問:“她在做什么?”
“七七在天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