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沉。”喬斯年淡淡喊了一聲。
“爺,我在。”
“去買那個什么餅干。”
“好。”
孟沉就知道,一路上喬斯年都沒有睡,只是閉著眼睛假寐。
喬斯年走到餐桌旁,桌子上早就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只是,有些索然無味。
葉佳期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天快亮的時候才朦朦朧朧睡下。
但,一睡下就會夢見小帆帆拽著她的衣角,可憐巴巴地哭。
“七七,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寶寶一個人…”
這一哭,她就會驚醒。
打開手機,葉先生還是沒有給她回任何話。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葉先生了,昨晚只是說了一句“我會照顧好小帆帆,葉先生,你給我一個機會”。
再后來,得不到回應,她連發了幾個“葉先生,你在嗎?”。
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是喬斯年跟葉先生說她壞話了?
葉先生和喬斯年是好朋友,和她,連面都沒有見過。
他肯定是相信喬斯年多一點。
喬斯年會說她什么?
說她忘恩負義?說她不懂得知恩圖報?說她是只白眼狼?
呵呵…
是啊,她是只白眼狼。
喬斯年養了她十二年,她現在連跟他睡一晚都不愿意。
拉著窗簾的房間很暗,朝陽的光線透不進來。
葉佳期咬著手指頭,滑動手機。
心口漸漸冷卻,沒有一點溫度。
不知道什么時候,枕頭濕了,一片片水漬。
“喬斯年,你他媽就是個混蛋。”
一想起小帆帆的模樣,她就難過,這種難過,是錐心入骨的。
從來沒有對一個小孩子這么上心過,她不知道是不是緣分。
可現在,喬斯年不準她見小帆帆。
是不是,他還要慫恿葉先生,不準她收養小帆帆?
葉佳期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她低低的啜泣聲。
一早上,她都躺在床上,心口像是被戳了幾下。
陣陣痛。
她驀地就想起三年前——
孩子被打掉后,她就不吃不喝在床上躺著,目光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有時候會哭,但更多時候,一聲不吭。
那時,她連質問喬斯年的勇氣都沒有。
喬斯年也沒有給她打一個電話。
她只做了一個決定,從此之后,永遠永遠將他從心里頭抹去。
她不會再愛他。
如果可以,她也不會再見他。
只是,她沒有想到,他還會從國外回來,她以為他一輩子都要留在英國了。
他還回來干什么呢。
葉佳期躺在床上,目光無神地翻著手機。
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眼前全是小帆帆的小臉。
她好想抱抱他,跟他一起吃蛋糕,聽他講好玩的小事情。
喬斯年,心真狠。
就這樣,葉佳期在床上躺了一個周日。
只是她沒有想到,周一到公司,每天一朵的玫瑰花也沒有了。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
第一眼沒有見到玫瑰花,她愣了愣。
而后,又諷刺地動了動唇角。
她把花瓶收了起來,把前幾天的玫瑰都扔掉了。
她知道喬斯年這人說一不二,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