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恬搖了搖頭,“不是為我,是為你們自己,我說了,你們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
見馮大一家人面容迷茫,她又道:“你們且看以后,現在說也說不清楚,你們眼見為實就明白了。”
陳夢恬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陳寶杰應該也快從洛陽城回來了。
“我還有事,今日你們就留在寶任堂,我會跟寶任堂的伙計交代,定時給周娘熬藥,吃食他們也會給你們送來的。”
都交代完,她跟陳平在馮家四口感恩戴德中離開。
她還是受不了別人,一次又一次熱情的道謝。
因為言語上的道謝,她從來不看重。
她只要實質的回報,說再多都是虛的。
陳夢恬與陳平離開了寶任堂,夕陽斜下,天色漸漸暗沉下來。
街道上的百姓,也漸漸的減少。
兩人來到隆慶酒樓的時候,門是半掩著。
陳夢恬推開門走進去,陳平跟在她身后,在即將進門的時候停下來。
他掃了一眼酒樓對面的鋪子。
對面是一家名喚金玉軒的鋪子,賣得都是女子首飾,衣服,繡帕之類的東西。
要說這金玉軒是大有來頭。
在他年少的時候,金玉軒就存在。
那時的金玉軒,還沒有眼前這么大規模。
它是這鎮上一外嫁女子的陪嫁鋪子。
如今十多年過去了,不曾想金玉軒有曾經的兩個那么大。
但終歸是賣女子首飾的鋪子,再大也沒有隆慶酒樓大。
只是他腦海中模模糊糊的,想起當年,那名女子外嫁時,好像是嫁給了一狀元郎。
當年女子出嫁的時候,可謂是十里紅妝。
當時他年幼,只聽別人談論,狀元郎家境并沒有女方富裕。
想來也知道,十里紅妝,都是女方所出。
看著如今的金玉軒,也不知道還屬不屬于,當年他有幸見過十里紅妝嫁出去的女子所擁有。
陳平搖了搖頭,跟上陳夢恬的腳步,走進了酒樓中。
本來趴在桌上睡覺的朱佟山,在聽到門被推開,腳步走來的聲音,他迷迷瞪瞪的抬起頭。
這段日子,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發生的太多事,讓他身心都疲憊。
之前是實在太累,這才趴在桌上,沒成想睡了過去。
在他抬起頭,看到走來的是陳夢恬與陳平兩人,本來迷茫的雙眼,一瞬間睜大。
朱佟山將雙臂從桌上收起來,站起身,目光警惕的望著走來的兩人。
“你們可是將大少爺的親筆信取來了?”
他的聲音中,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陳夢恬搖了搖頭,“還沒有,不過也快了。”
朱佟山眉目輕皺,“還要多久?”
“不清楚,差不多快了吧。”
陳夢恬走到他跟前,坐在朱佟山趴著睡覺的那張桌子前,緩緩坐下。
她笑瞇瞇的盯著眼前的中年男人。
“朱掌柜,你家大少爺的親筆信一定會看到的,咱們不如先聊聊。”
“聊什么?”朱佟山眉目微皺,坐在她對面。
陳平并沒有坐下,他看向朱佟山,出聲問:“這酒樓的后廚,我可以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