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知青自以為是的下馬威,只可惜,這里的村長根本不吃這一套。
時凌恒沒興趣和他們繼續在這里浪費時間,不發一語的把自己的東西放置好。
一直注意他的斯文男子也扶了扶眼鏡,將自己的東西也放好。
那邊鬧得最兇的是個兔兒牙的小矮子,叫做徐友文,跳腳最在行,可現在也傻了眼,人家村長根本不尿他這一壺,回去,哪里可能回去?
他家在北都不過就是普通人家,家里可他安排不了能留城的工作。
學校和街道也不會允許。
徐友文公鴨嗓的開口:“我們是下鄉接受貧下中農教育的,是來農村這片廣闊天地實現抱負的,怎么能回去?”
李大福擺了擺手:“那就別廢話,地里還有活計呢…你們休息一日,明天一早,來地頭集合,到時候我給你們安排活計。”
“我們還要下地?”
徐友文臉色蒼白的問道。
李大福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不然呢?不下地也行,就是沒工分,沒糧食。”
說完他也不理會這些陰陽怪氣的知青,轉身離去。
斯文男子一邊整理著自己的東西,一邊開口道:“沒想到我們從前一雙拿筆的手,如今卻要拿鋤頭了。”
徐友文再蠢也是知道地里活辛苦,氣憤的鋪著床:“余慶,你還說這些有什么用,就是欺負我們外人,有時間說廢話,還不如趕緊好好休息休息。”
他們三個男人住在一間房里,另外兩個女知青住在另外一間。
時凌恒三五下的將自己的床鋪好,然后說道:“我去外面四處瞧瞧。”
余慶也急忙起身:“人生地不熟的,我馬上就好陪你一起。”
時凌恒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還真是寸步不離。
他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余慶迅速整理好的床鋪。
一出門,就瞧見等在外面的時凌恒瞧著天空,他壓低聲音問道:“又想你大哥了?”
時凌恒沒說什么,只說:“走吧。”
余慶卻是又帶著幾分可惜說道:“你大哥是名優秀的飛行員,世事無常,也沒想到轉眼人生死相隔,甚至連你的飛行員夢,也斷了。”
時凌恒其實已經報考了飛行員,考核成績優異,只差最后一步,他就能和自己哥哥一樣,穿上那套衣服,可就在這個時候,時家在風暴中難存己身,他的身份不會通過審核。
大哥的死就像是暴風雨前的預兆。
他“被迫”放棄飛行員的夢想,“自愿”下鄉。
但是時凌恒絕不會放棄,哥哥試駕的那架飛機,他曾經和自己說過,已經經過精密的檢驗,而且之前已經成功過了,怎么會突然就出了問題?
真正是儀器出了問題就算了,若是人動了手腳,他眼眸閃過幾分狠戾。
有朝一日他絕對會再次踏入那個地方,查清楚哥哥死亡的真相。
此時的時凌恒收回瞧著望向天空的視線:“我不想談這些事,余慶,還是朋友就別戳我心窩子。”
余慶訕訕的笑了笑。
兩人一前一后的把村子轉了一個遍,路上倒是遇見好奇圍觀知青的,不過大部分村人對他們的態度可說不上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