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過后,太后又在她這坐了會兒說了會兒話,就離開了。
幾乎是她前腳剛走,俏玉就過來了。
這兩日,她一直在青璃宮養著。
身子都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凝骨丸畢竟是女帝之物,當時她給錦朝吃的時候,她還去過。
怕被她察覺出什么,她特意讓女巫師往凝骨丸里面加了些其它的東西,讓俏玉完全沒有辦法懷疑,她吃的就是凝骨丸。
她雙眼能看見了,卻沒有了以往的明亮。
哪怕那張丑陋的面容恢復了昔日的靚麗,也再不見光彩。
四肢健全,可能是殘疾了這么久,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走路也有些別扭。
“娘娘....”
“恢復的倒是不錯,怎么?不在你青璃宮繼續養著,來本宮這干嘛來了?”
“娘娘,我想出宮。”
“哦?”
慕容晚瞇了瞇眼,唇角激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來:“出宮?”
“見暮辭?”
面對她直截了當的說出她出宮的用意。
俏玉也知道,自己瞞不過她。
她點了點頭,抿著唇:“是。奴婢知道奴婢這么做,會讓娘娘失望,可是娘娘放心,奴婢和他之間,絕對不會再有什么。”
只是單純的,想要出宮去看看他。
這幾日,她在青璃宮也打探了他的消息。
聽說他的遭遇很不好,身上的傷反反復復,都沒有好,臉也毀了,在街邊行乞。
雖然京城的百姓認識他,尊敬他,會突發善心給他吃的。
可是——
到底,罷了他的官,是娘娘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他們就算有再大的膽子,這個時候,也是萬萬不敢和皇上對著干的。
“俏玉,你的心里只有暮辭,那風無衣,你就不管不問嗎?”
“風無衣....”
俏玉秀麗的臉上,多了一抹白色。
“奴婢配不上他,況且他現在也已經走了。”
感情的這種事,是不能強迫的。
慕容晚也深知這個道理,顯然,太后也是知道的,無論是她回來,亦或者是回來后。
都沒有插手他們之間的事。
慕容晚不再說話,只沖著她擺了擺手。
俏玉向她跪下一拜,便轉身走了。
“娘娘....”
婉兒面露為難色:“俏玉這是怎么了?”
“犯賤唄,還能怎么了?”
慕容晚頗有咬牙切齒之意。
到底是生氣的。
氣的她肚子都疼了。
婉兒見她一張臉都變了顏色,趕緊上前扶住她:“娘娘您別生氣,當心別動了胎氣!”
“怎么能不氣?好的不要,不好的視若珍寶。這俏玉眼珠子還不如不長,瘋了不成?她最后要是真的和暮辭走到一塊了,老娘殺光他們!”
婉兒:“...”
“哎呦。”
慕容晚疼的護著自己的肚子。
不行,不能生氣,這一生氣肚子就疼。
從宮里出來,俏玉便直奔一個地方。
曾經那個年輕俊美,高高在上的清雋少年,此刻,卻一身破爛的衣衫,雙目無神的跪在地上行乞。
偶爾路過的京城百姓,會嘆息的放上一錠銀子到他面前的破碗中。
俏玉還記得,從蝶凰回到大祁的馬車上,兩個多月的時間,他對自己體貼呵護,小心翼翼的照顧。
哪怕她如此了,他也沒有半點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