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雯抬頭看向她。
也知自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她拳頭握緊了幾下。
想起陽女官方才對她的咄咄逼人。
她本也就不是什么大慈大悲之人,之所以對陽女官敬重,也不過是看在她是陛下身邊的紅人。
但六皇女日后是要繼承皇位的,也是她未來要輔佐的人。
相信她這么做,也有她的用意。
相反,陽女官若是不死,必定會以此事來威脅她,逼迫她就范。
若是陽女官真的對陛下忠心,也就不會,在今日,和她說這些意有所指的話了。
“是,微臣告退!”
陽女官見她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她眉頭緊蹙,竟下意識的向后退去。
一個慕容晚,她當然不會放在眼里,可若那人是錦朝。
錦朝的一深絕學,乃是由陛下授意。
武功高強,遠在她之上,要殺她,也是輕而易舉。
“六皇女,你可要想清楚了,殺了我,陛下一定不會放過你。”
“陽女官,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唯一沒有想清楚的人,我看也是你。”
“大皇兄的死,是你動的手吧?”
“你——你說什么?”
如果說,慕容晚要殺她,只讓她感到驚慌。
那么慕容晚接下來說出口的這句話,便是徹底的讓她意識到了恐懼。
明明——
她才對大皇子出手,他才死沒有多久,就連她派進宮傳話的眼線,現在都還未必傳話到陛下耳中。
慕容晚是怎么得知的消息?
“母皇倒是若是追問起來,我只需要說,陽女官你為了給董銀君鋪路,已經不惜到殘害皇子的份上,有了大皇兄的這一個先車之見,后面,還不知道陽女官你,要做出多少這等殘害皇族子女的事情出來。”
“我為皇兄報仇,殺了你,有什么不對?母皇又怎么會追問我的不是?”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件事她做的天衣無縫。
她實在是想不通,慕容晚到底是如何知道的這件事情!
慕容晚微微一笑:“不知道的知道了,該知道的也知道了。陽女官,你斗不過我的。”
“你——你沒有失憶?你是慕容晚,你還記得以前的事情!你——”
“不僅如此,陽女官的種種所為,朝中那些聽命于你的大臣,我可是全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說,在你死后,那些大臣,會不會因為沒有了主心骨?亂找投靠的對象?說不定,她們因此,見識到了我的厲害之處,投靠了我也不一定,你說對嗎?”
“慕容晚!你——你——”
“刷——”
幽冷的寒光直襲面門。
陽女官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擋。
二人很快打作了一團。
無論是內力或是出招上,陽女官明顯都不是錦朝的對手。
凰君靈這時也已從里面出來了。
看到打斗在一起的二人。
陽女官武功高強她素來知道。
而錦朝,一身絕學,又是出于女帝之手,武功更是不在陽女官之下。
“晚兒,真的要殺了她嗎?”
“她若不是自作聰明,今日上趕著過來總死,或許,我還允許她多活一段時間。”
錦朝的招式過于的猛和狠絕。
陽女官很快招架不住。
胸口上硬是承了她一掌。
她狼狽的向后跌去。
錦朝持劍在她脖頸。
她動彈不得。
嘴角一抹猩紅的鮮血,她伸手去抹,突然間笑了起來:“慕容晚,你可真是夠狠的!”
她口中的狠,其中用意,慕容晚明白。
女帝現如今病重,正是缺人照顧的時候。
陽女官跟在女帝身邊這么多年,對女帝照顧的更是用心。
而女帝,也習慣了她日益在身邊,替她打理著一切。
而她今日殺了她,無疑不是讓女帝雪上添霜。
“與女帝比起來,我與她,也不過是彼此而已。”
“陽女官,我這人,比較容易記仇,只要是算計過我的,別說是旁人了,即便是至親人,哪怕哪個人是我的母皇,我也絕不會輕饒了她。”
“她已經快要死了,我唯一能做的仁義,就是沒有親手殺了她,讓她死在,別人的手中。”
“噗——”
一口血,當著慕容晚的面直接吐了出來。
“哦,還有一事,我忘記和陽女官說了。”
慕容晚笑了笑:“就是希望陽女官聽到這個消息后,千萬不要生氣。”
“董銀君可不是陛下和凌貴侍的孩子哦?”
“你——你說什么?”
“據我最近得到的消息,董銀君,乃是董魅與凌貴侍生出來的孩子。”
一句話,讓陽女官瞬間瞪大了眼。
那布滿血絲的眼底,瞪的猶如死人一般。
她黝黑布滿血絲的眸子里,全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慕容晚說的。
怎么可能?
君兒胸前有著蝶凰皇族子女的象征,她若不是陛下的孩子,怎么可能....
“七皇女不也一樣,因為與我那已故的父妃長得相似,所以,在她胸口上,畫了一個皇族子女的象征嗎?陽女官為何就不覺得,董銀君也是如此?”
“不——不可能!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陽女官難以相信的搖頭:“不....”
“有什么不可能的?若不然陽女官覺得,就憑你與董魅之間的那點交情?她會為了你,一生孑然一身,守著一個無關緊要,與她無關的孩子過?”
“你將凌貴侍的孩子視作珍寶,可并不代表,別人也是如此。董魅對董銀君的在乎程度,可是絲毫不亞于你呢。”
慕容晚的這番話,想讓陽女官不起疑心都難。
是啊。
她因為董銀君是陛下和他的孩子,所以對她一直以來都是百般的疼愛與在意。
可是董魅呢?
董魅對董銀君的在意程度,遠遠是超過她的。
她也曾懷疑過,不過很快就將這份懷疑給打消了。
畢竟,董銀君是被她從小看著長大,她早已將君兒當做了她的親生女兒,可是現在....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僅知道這些,更知道,其實那晚,女帝根本就沒有碰過凌貴侍,真正碰凌貴侍的女人,是董魅!是董魅強暴了他。”
“是....是她....是她?”
陽女官臉色發白,毫無血色的向后跌去。
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