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對她如此偏心,將大皇姐你這些年來的付出視若無睹,就連你的孝心,也比不上慕容晚說的一句花言巧語,難道大皇姐你就甘心嗎?”
甘心?
甘心嗎?
有時候,的確是在母皇憎惡的極了,凰君靈也會產生出這樣的一個想法。
甘心嗎?
她不知道,但是她曾反復的問過自己。
每當那個時候,她就會想起父君對她說的那句話。
這個世上,本就沒有什么甘心和不甘心的。
人就是如此,付出了,不一定能得到回報。
若是每個人付出,都能夠得到相等的回報,那這個世上,也不會有那么郁郁而終之人了。
只有值得與不值得。
君兒若是覺得值得,那就是值得的,與回報無關。
若是不值得,那就是不值得的。
母皇雖然將自己所有的偏愛全給了慕容晚。
但是卻未見得慕容晚對她有多少的回報。
相反的,母皇對她這種與她相等,無私奉獻的在乎與關心,不正是,和她一樣嗎?
母皇都沒有覺得不值得,不甘心,她又有什么好覺得的呢?
她給母皇的至孝,母皇絲毫不放在心上,而母皇給慕容晚的疼愛與在乎,也未見得慕容晚放在心上。
相反,在慕容晚的心中,更是恨極了她。
恨極了她所給她的一切。
所以,在她眼中,她一點也不恨慕容晚。
相反,倒還覺得,慕容晚可憐。
一個本不想得到這所有饋贈的女子,卻硬逼著,認命的接受她所給的一切。
慕容晚和母皇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母皇所給她的一切,只會壓的她喘不過來氣,逼的她與之作對。
她覺得,慕容晚是一個可憐人。
她想要的,不過是和心愛的男子在一起,無關一切,只有他們兩個就夠了。
但是母皇不同,母皇想讓她絕情絕愛,還殘忍的欺騙她吃下忘憂,之所以將裴祁連留下,目的也不過是為了,讓慕容晚親手折磨死自己心愛的男人。
至此至終,心狠手辣之人,只有一個母皇。
但那人....是她的母皇,是她最敬愛,最尊重的長輩。
無論她做了多少殘忍之事,在她眼中,她總會替她開脫。
開脫她這座,一定有她的用意。
她們都是她的子女,這個世上,沒有哪個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子女。
“我雖不知道那慕容晚給你灌了什么湯,我說的話,大皇姐也可以全當作笑話,聽聽也倒算了。但是,有一件事,我想,你絕對會放在心上。”
“什么?”
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
凰君靈看向她。
“就是有關大皇姐你的父君的。”
“父君?”
長袖下的手,忽然一陣收緊,凰君靈抿緊唇瓣。
她還記得,她被陽女官施刑鞭打的時候,父君過來了,替她扛了鞭子。
她心中不忍,求他離開,可是父君卻是將她死死的抱住,說什么也不愿意離開。
她求陽女官收手,求陽女官不要打他。
甚至在情急之下,還威脅她。
那是她第一次對陽女官紅了雙眼,斥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