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晚以為,他跟在女帝的身邊,是學習本領,學習武藝。
可當看到他這殘缺的身體,她想,或許她把凰鳳傾想的太好了,她忘記了,她是一國女帝,她是蝶凰國的皇帝,忘記了,她在面對她時的溫柔與縱容,是因為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是她與心愛的男子,生出來的女兒。
忘記了,面對旁人時,她的冷漠,她的嗜血,她的殘忍。
不知道為他涂抹了多久,那一身的殘缺,讓她一盒子的藥全見了底,還遠遠不夠。
她為他將嶄新的傷口包扎好,不曾做過這些事,歪歪扭扭,有些滑稽。
又為他體貼的將衣服穿好,自重生以來,慕容晚已不知道多久沒有做過這些事了。
“你身上的這些傷,都是女帝打的?”
跟在凰鳳傾的身邊,旁人自然是不敢動他的,所以慕容晚懷疑,他身上的那些鞭傷,一定是女帝打的。
錦朝沒有開口,垂下眸,俊逸無雙的一張臉仍是平靜如初。
陛下她身份尊貴,怎會自降身份,親自打他。
慕容晚憤憤的一拍面前的桌子。
不知是不是出于對這個男人的心疼。
哪怕他是女帝送給她的,區區一面之緣,還沒來得及相處,但是這滿身的傷痕,他所承受的范圍,完全就超出了尋常人。
換作是她,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而他,頂著這一身的殘破,還能面無表情的跪在這,他之前,到底都經歷了什么?
才能夠如此坦然,不將滿身的傷痕放在眼里?
當晚,承陽殿來了一個凰鳳傾想要見,卻沒有想到她真的會出現的在這里的人。
夜里寒風有些重。
凰鳳傾見她穿的這么單薄就來了,忙將身上的外袍脫下,披在她的身上:“怎么這么晚來了?夜里風大,怎還不披件衣服過來?”
她言語間多了些責備,但對她的關心溢于言表。
慕容晚疏遠的往后退了一步。
凰鳳傾為她披衣服的手僵硬在半空,就連那件華麗的袍子,也落于半空之中。
陽女官看到,忍不住蹙眉,提醒她:“瑾妃娘娘....”
“本宮來這里,只是想問一問,有關錦朝一事。”
“錦朝?”
女帝凝眉,聲音在提到別人時,恢復以往的漠不關心和冷漠:“他惹你不高興了?”
“朕之前不是已經和你說了嗎?若是不滿意,是留還是殺,懲罰又或是鞭打,全由你自己做主。”
“錦朝身上的傷,我看到了。”
“哦?”
凰鳳傾神情似乎多了些詫異,隨后溫柔的看向她:“大祁的皇帝面相雖好,錦朝也不差。你若是喜歡....”
“但是女帝就不覺得,錦朝那一身讓人觸目驚心的傷口,很讓人難以下口嗎?”
“陽女官。”
“是,陛下。”
只見陽女官恭敬的遞上一枚藥丸,遞到慕容晚面前:“瑾妃娘娘,此藥名為凝骨丸,服下此藥,身體便可重獲新生。”
“瑾妃娘娘既然覺得錦朝讓你無從下口,不如就將這凝骨丸給他服下,不出一夜的時間,錦朝便如他那張臉一樣,完美剔透,沒有半點瑕疵。”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