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沙啞,站在原地,伸著手,卻是不敢上前一步:“你...你別怕,朕...我...我只是路徑此地,聽見你們在這哭泣,便來看看,可是發生了什么事?你...你可需要我的幫助?”
慕容晚依舊目露警惕的瞪著她,哪怕心里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親情吧,無論經歷了什么,她與眼前的女人,十六年來相隔萬里,不曾見過一面。
即便從未見過,但是從見她的第一眼起,從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都會讓她莫名的感到想要靠近。
如果一開始的落淚,只是為了演戲,現如今,她的眼眶是真的紅了,無需藥物的襯托,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臉頰滑落。
她抓著俏玉的手,又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們是誰?這種地方已經好久沒有來過人了,你們怎么會來這里?”
“我家陛——”
“陽女官!”
陽女官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凰鳳傾突然一聲厲斥。
她嚇得忙俯身,不敢再開口。
“十六年前,我曾在這里的破廟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你應該還沒有出生。”
看她這般年紀,也不過是雙八年華,說她沒有出生,也不足為奇。
凰鳳傾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放的很柔,多年來,不曾笑過的她,此刻眉眼溫柔,望著她,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孩子,歲月蒼老的眉梢,只剩下慈愛。
仿佛這一刻,她不是皇帝,只是一個慈祥的母親。
陛下多年來都不曾像今日這般敞開心扉的露出笑顏了,即便是與皇貴君長得相似的七皇女。
陽女官看到這樣子的凰鳳傾,不僅紅了眼眶。
她看了眼慕容晚,不管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又是什么身份,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將她帶進宮去!只要陛下...能夠和以前一樣,哪怕是片刻的也好。
“后來,我們走后,這里就不曾住過人了,那座破廟,也因此荒廢了下來,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她這么說,并沒有讓慕容晚放松警惕。
只見她躲在俏玉的后面,和丫鬟一樣,一臉警惕的瞪著她。
那架勢,那模樣,好似深怕她上前一步。
凰鳳傾無奈,只好暫時停下腳步,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望著她:“方才聽你們口中說什么柳姐姐?”
說起這個,就見俏玉一臉的怒容:“沒錯!明明柳姐姐才是張員外的女兒!那不要臉的張二丫比柳姐姐先一步知道張員外的女兒胸前有一塊胎記,她竟然想法設法的在自己的胸前也點了一塊一模一樣的胎記,冒充柳姐姐成為了張員外的女兒。而柳姐姐,多年來遭受養父養母的虐待,到了頭來,身份還被冒認了去,親生父親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卻不認她,還口口聲聲的說她是騙子,命家丁打她!”
俏玉痛心疾首的擦了一把臉上的淚花:“可憐了柳姐姐,年紀輕輕,加上這些年慘無人道的遭人欺凌和折磨,一時想不開,竟跳河自盡了!小姐,您也別太難過了,只能說那張員外自己是非不分,連自己的親女兒都認不出來,僅憑著一塊胎記,就能被人給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