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八妹上身穿著一件紅色的秋衣,下面是黑色的裙子,底下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頭上斜斜的挽著一個婦人發髻,上面插了一朵藍色的絹花。
緊挨著楊永進坐著,整個一乖巧溫柔的小媳婦模樣。
“二哥,八妹,你們過來啦!”
楊若晴進了屋門,朝楊永進和曹八妹那邊打招呼。
楊永進和曹八妹聞聲,趕緊站起身來。
他們還沒開口,坐在楊永進對面的楊華忠率先開口了。
“你這丫頭,咋還喚她名字呢?得改口喊二嫂了!”楊華忠糾正道。
曹八妹趕緊道:“三叔,不用改口了,我和晴兒還是照著從前的稱呼來最自在。”
關于這稱呼問題,因為曹八妹和楊永進的輩分問題,所以這婚后的稱呼也成了一個滑稽的事。
從前,曹八妹是大孫氏的小姑子,照著大孫氏這邊的關系,曹八妹得喊孫氏做姐姐,楊華忠為姐夫。
現在嫁入了夫家,一切就要照著楊永進這邊的稱呼來。
于是,曹八妹喊楊華忠為‘三叔’了。
“嘻嘻,爹,你和我嘎公還有大舅二哥說話吧,我和小雨是過來找八妹說話的。”
楊若晴不想在這個稱呼上多做糾纏,笑著和稀泥。
楊華忠笑了,招呼著楊永進坐下來。
曹八妹則跟楊永進那打了個招呼,轉身朝楊若晴和小雨這邊走了過來。
三個女孩兒一起來了隔壁曹八妹待嫁閨中時住的那間屋子里,關上門說話。
“我留了兩條米糕,專門為你們兩個留的哦,快來吃!”
曹八妹從一只包袱卷里拿出了兩條糕,一條塞給楊若晴,一條塞給小雨。
楊若晴毫不客氣,當時就拆了。
三人坐了下來后,小雨便迫不及待的追問曹八妹成親的事情。
楊若晴則坐在一旁,一小片,一小片的剝著米糕往嘴里塞。
米糕軟糯,香甜。
一片片,薄如紙片。
中間還點綴著瓜子仁,花生沫子,還有黑芝麻和細細碎碎的糖粒。
楊若晴可喜歡吃這種米糕了。
尤其是耳邊,還聽著小雨在那問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問題,這滋味,爽!
“八妹,你害啥羞呀,這又沒外人,就咱仨。”
“你就跟我和晴兒說說唄,這洞房,都做點啥呀?”小雨還在那追問。
曹八妹臉紅得如猴子屁股。
可是耐不住小雨軟硬兼施的追問,逼問。
“哎呀,就是兩個人躺一塊兒睡覺嘛!”曹八妹道。
邊上,楊若晴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是啊,洞房就是睡覺。
只不過這個‘睡覺’,不是名詞,而是動詞。
嘿嘿…
這邊,小雨一顆芳心正處于飛速的萌動期,對男女間的一切極為好奇。
“我曉得要睡覺啊,問題是,是咋個睡法嘛?”小雨接著又問。
曹八妹:“呃…”
“脫衣服不?”小雨問。
“脫,不脫衣服咋睡覺呢!”曹八妹道。
“那脫幾件?留幾件?哎呀,八妹你就莫吞吞吐吐的,一次性跟我把話說完嘛!”小雨急得滿頭大汗。
曹八妹卻是滿頭黑線,求助的目光投向楊若晴。
楊若晴把嘴里的一口米糕吞下肚子,拍了拍小雨的手臂。
“這些都是,你就莫難為八妹了。”她道。
“等到你將來洞房的時候,你自然就懂了。”
小雨道:“可我現在就很想曉得…”
“有些事啊,得到了那會子曉得才有意思。就跟那樹上的花兒似的,打苞,開花,再結果。”
楊若晴饒有耐心的道。
“你這會子就全搞明白了,就失去期待和美感了,指不定還會給你心里造成陰影而去恐慌那件事。”
“所以啊,你就莫再問八妹了,好吧?”
聽到楊若晴也這樣說了,小雨沒轍,點點頭。
“那好吧,我不問了。”她道。
楊若晴笑了,摸了下小雨的頭,就跟摸一條小狗似的:“乖…”
小雨翻了個白眼,打掉了楊若晴的手。
三人認認真真說起話來。
楊若晴問曹八妹:“做了三天的新婦,還習慣不?我大伯沒找你茬子吧?”
曹八妹搖頭。
“除了公爹不咋地跟我說話,其他所有人都對我不賴。”
楊若晴點點頭:“都是熟面孔,要是嫁到那一眼生的陌生村莊去,這光認人,打理人際關系就夠你忙的了。”
曹八妹道:“有道理。”
楊若晴又道:“那接下來你和我二哥打算咋整?是一起去鎮上酒樓住嗎?”
提到這個,曹八妹認真想了下。
“原本是打算成了親就一起去鎮上酒樓住的,可是昨夜永進和我又重新合計了下。”
“我們這剛剛新婚,頭一個月就走不太好,加之這個月爺奶是跟著我們大房過。”
“我打算留在村里待一個月,幫著娘一塊兒伺奉爺奶。”
“還有就是,你們那新宅子已經竣工了,接下來就是打掃和布置這些事兒。”
“你和棠伢子這個月也要成親了,我留在村里也能幫點忙,所以下個月再去鎮上。”
“晴兒,你覺得咋樣呢?”曹八妹問。
楊若晴欣然點頭:“嗯,你們想的很周全,那就先這樣辦吧!”
一家人吃過了夜飯,大安回了屋子溫習功課。
小花小朵陪著小安在屋里耍。
楊華洲和鮑素云一家四口也搬回了老宅。
這邊灶房里,孫氏在刷鍋洗碗,楊若晴在灶口坐著,把玩著一根燒火棍。
楊華忠站在鍋臺邊,跟孫氏合計著事情。
“新宅子都弄得差不多了,家具床啥的,都準備妥當了。”
“晴兒娘啊,接下來這幾要受點累,把咱閨女成親的被子給拾掇出來。”楊華忠道。
孫氏笑著道:“這還用你說?咱閨女成親用的被褥棉絮啊,我早就準備好啦!”
“那嫁衣鞋襪啥的呢?”楊華忠又問。
孫氏點頭:“去年我就在著手準備了,一切妥妥的。”
楊華忠道:“那我就放心了。”
“盆桶衣柜桌椅啥的,新宅子里一應齊全。”
“到時候把床一鋪,喜字一貼,酒席一擺,炮仗一放,兩人天地一拜,往洞房里那么一塞,嘿嘿,成事了!”
楊華忠撫掌,笑道。
孫氏也是笑。
灶門口,楊若晴卻是滿頭黑線。
這說的,咋那么像把兩頭豬往一塊趕,讓它們配種似的呢?
呸呸呸。
楊若晴你傻呀,竟然把自個比成母豬,真是個豬!
“晴兒啊,這兩得空就給棠伢子那寫封信,問下他啥時候得空能回來成個親?”
楊華忠的聲音,將楊若晴的思緒拉了回來。
楊若晴點點頭,“嗯,好啊,明日我就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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