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倒是會自夸。”
白束話未說完,就被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給打斷了。
心有不悅,扭頭看去,就見到了黑鴉那張譏諷的臉。
要不是看到他身前的公孫陽和孟先生,白束差點就給這不懂事的小子懟回去。
公孫陽見白束露出不悅的神情,心里莫名高興,加上眼前這個聚靈陣,心情非常美麗。
他竟沖她淡淡的笑了一下,“小白大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啊,如此大陣,說成便成,恐怕六階強者也做不到你這般。”
又是試探,白束不知道他試探個什么,反正最后她都會用調戲的手段讓他知道的,至于這么急嗎?
想起再過不久自己就能翻身,白束笑得格外燦爛。
黑鴉明顯一楞,以為她是瘋了,不然怎么會連自己的譏諷都察覺不出來?
“你笑什么?”
到底還是覺得她這笑瘆得慌,黑鴉沒忍住問了出來。
白束笑答:“大殿下夸我呢,我開心還不能笑嗎?”
黑鴉:“......”我家殿下那是不是在夸你你心里沒點數嗎?!
白束:不好意思,真沒有!
眼見二人瞪起眼來,公孫陽“咳咳”低咳了兩聲,打斷二人。
“如今聚靈陣已成,不知接下來小白大人有何打算?”
“打算?”白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按照之前說的繼續做,還能有什么打算?”
“是嗎?”
公孫陽深深看了她一眼,“小白大人真沒有別的打算?比如乘此時機,將此大功勞上報,謀取高官厚祿。”
高官厚祿?
白束還真沒想過。
不過......
“殿下這么說,是已經做好準備為下臣上報請功?”
公孫陽瞇眼,他可沒這樣的想法,但現在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問,他反倒不好說不。
公孫陽點頭,“本就該當如此。”
等她激動謝過,繼續試探:“如此大的事兒,不知小白大人可有告知云公子?”
白束搖頭,“還沒找到機會呢,我這里忙得抽不開身,要不勞煩殿下幫忙說一聲?”
公孫陽冷笑,沖黑鴉點了點頭,“一會兒你便替本帶你下送封書信到落月城。”
如此,算是應了她的請求。
一時間,眾人陷入沉默,互相尬笑,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公孫陽是多一句話都不想同白束說,她不開口,他反倒覺得輕松,緩緩順著荒地轉悠,悠哉悠哉打量這個陣法。
孟先生隨行,眼里是止不住的驚艷。
見沒人搭理自己,白束招呼上開心的村民們直接回了村,生火煮飯,準備慶祝一下。
公孫陽從來不進村子,見人走了也沒叫回來,由著她去了。
心里想著:如此不把本殿下放在眼里,本殿下倒是要看看你失去了云若言的庇護后,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一個小小奴隸身上卻藏著這么多秘密,云若言要是知道,定然不會放過!
一轉眼,兩個月過去,軍戶所后面那五百畝麥田已經全部收割完畢,除了上交的三十萬斤糧食,以及被公孫陽強制征收的十萬斤之外,軍戶所內還余下十萬斤麥子。
念及大家的幸苦,白束每人分了兩百斤,算是給大家的幸苦費。
連同小孩在內,人人手里都有余糧,艱難的日子總算是過去。
而此時,白束的任務也算圓滿完成。
只是隨著任務的完成,原本行動高調的白束兄妹連突然變得低調起來。
平時在村內都見不到二人身影,加上風雪漸大,窩在屋子里能連著好幾天不出門。
一直默默監視二人的黑鴉現這有異常,立馬上報給自家殿下。
本以為殿下會有所反應,卻沒想到他們家殿下十分淡定,竟然有點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著殿下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黑鴉總覺得有什么事兒即將生。
危險的氣息在蔓延,白松站在窗前,親眼看著村子周圍公孫陽的那些眼線撤去,這幾日一直提著的心頓時冒到了嗓子眼。
“束束,他們走了。”
白松的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松一口氣的樣子。
白束倒是淡定,盤膝坐在炕上,閉目淡淡說:“沒事,走了就走了。”
“嗯。”白松點頭,深呼吸一口氣,平緩了一下心情,這才重新走回白束身旁坐下,問:
“束束,大公子的病,你真的能治好嗎?”
“當然。”
白束回答得十分自信,白松自然相信妹妹,只是這心里還是覺得不安寧。
雖然這半年來他已經突破到三階,而妹妹的實力也越精進,但是他總覺得不夠。
那可是大公子啊,身邊的一個韓嘯他和妹妹兩個人加起來都應付不了,等公子的病好了,他不再需要她們的時候,他會怎么對待她們呢?
白松皺著眉頭死勁想,依舊想不出結果。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大公子肯定不會直接殺了他們。
其實有時候,死比活著更好......
“愁眉苦臉的哥哥你想什么呢?!”
戲謔的笑聲打斷了白松的思緒,他回頭看去,就見妹妹正在戲謔的看著他。
“別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白束安慰道。
“可是、可是你和我的實力......”真的不夠啊!
后面那五個字白松想說來著,但被白束給瞪了回去。
她神秘的笑道:“會夠的,咱們翻身的日子就要來了......”
“翻身?我不敢想。”
白松回答得很耿直。
眼見勸不動他,白束也懶得勸了,重新修煉起來,一分鐘都不想耽擱。
終于,白松最擔心的事它還是來了。
一輛由兩匹飛馬拉著的豪華馬車出現在軍戶所這片貧窮的土地上,十分突兀。
馬車兩旁,還跟著兩隊黑焰鐵騎,身姿威武,頭帶黑色骷髏面具,胯下騎著的馬兒吭呲吭呲吐著粗氣,光是那鼻息,就令人感覺到十足的壓迫力。
正在村口玩耍的莫小魚等小朋友一見到這隊人馬,立馬尖叫著往家跑。
一邊跑一邊喊:
“有鬼啊!有鬼啊!大人救命!”
騎馬走在最前的韓嘯聽見這話,眉頭當即便皺得緊緊的,握刀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一直在殺與不殺之間徘徊,只需要一點點刺激,就可能引起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