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鏈從外面被拉上,帳篷外的世界與白束在無關系,所有的疑問,白松全幫她擔著了。
也不知是不是不放心妹妹才剛剛清醒的腦子,還是不想讓她被外人發現端倪,反正白松這個平時不撒謊的純良少年,為了幫她掩護,撒了一個又一個謊。
何忠試探了許久,想要知道的情況一個都沒打探到,很是抑郁。
少年年歲不大,也沒那么圓滑世故,說的謊話更是漏洞百出。
可正因為如此,他從少年拙劣的謊言中感受到了他對外人的提防,和對家人的愛護。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側面體現出,帳篷里那個躲開的小女娃,的確不簡單。
只是有一點何忠沒想明白,從先前擊敗妖狼的火系法術威力來看,這白家的女娃應該在筑基境界,如此實力,完全沒必要這般小心翼翼的藏著掖著啊?
不過人家既然不想暴露實力,那他這個外人還是少管閑事為妙,畢竟這般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為,想來絕不會是什么普通人家,搞不好還是是位世家大小姐呢。
打扮普通百姓的模樣,恐怕是為了躲避追殺什么的。
那些世家大族的污糟事兒他聽說過不少,少年天才遭人妒忌,家族繼承人之間爾虞我詐,嘖嘖嘖復雜得很吶。
如果白束知道何忠的想法,一定會再次感嘆人類自動腦補的能力真的很強大!
何忠已經回去,帳篷外只剩下白松一個人在那心虛的大口喘氣。
他本不會撒謊,但至從那日從莊子逃離出來之后,就接連說了不知道多少謊話,還殺了人,現在回想起來,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白束并沒有睡,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再兩個時辰軒轅家的人就要啟程,可帳篷外的人卻久久都沒有要進來休息的意思。
“哥哥?你不休息嗎?”想一會兒,白束還是決定主動出聲。
畢竟這一路走來,這傻大個對她是真的好。
白松坐在石頭上都快要睡著了,冷不丁聽見這聲喊,下意識緊張起來,擔憂問道 “怎么了?要喝水嗎?”
帳篷被打開,一只手伸了出來,直接抓住他就往里拽,白松不敢使勁,順著力道進了帳篷,就見白束正瞇著眼睛打量他。
那表情,雖然看不出來她到底在想什么,但白松的直覺告訴他,妹妹不高興。
“怎、怎么了?”他忐忑問道,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有些手足無措。
“坐下。”白束直接命令,說完便轉身去拿早早就放在枕邊的東西。
帳篷不大,白松這個子完全沒辦法站起來,地上一半鋪著防潮墊和棉被,一半光著,他便在光著的那邊坐下了。
然而,屁股才挨著,就感覺到一道冷眼掃了過來,原本準備坐下去的姿勢頓時一僵。
抬眼悄悄看了看妹妹,那眼神,是真的很兇。
“又、又怎么了?”白松忐忑問道,底氣不足,明明他沒做什么,但就是心虛。
白束盯著他看了足足三秒鐘,這才長吁一口氣,不打算和這傻大個計較。
“坐我這邊來。”語氣不容反駁。
白松本想說這樣不好,他們雖然是兄妹但也不能這般親密,被外人看到了會說閑話。
不成想,話都沒來得及說,不耐的冷眼又掃了過來。
“我坐我坐,我這就坐。”
白松秒慫,挪到她身旁被褥上坐下,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他越是這般,白束就越是煩躁,總覺得自己好像欺負人了似的,欠他的。
甩甩頭,把煩躁甩開,朝他伸出了手。
白松楞,問她要什么?
白束給氣的,直接拍了他手臂一下,那里剛剛被妖獸抓傷,只胡亂用撕下來的衣角包扎,她這一巴掌拍過來,白松額頭冷汗瞬間便冒了出來,倒吸涼氣,瞪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怎么?覺得不可能對你這么狠?”白束挑眉譏諷一笑,把這只手臂拽到身前,解開沾血的布條,用之前準備好的消毒水給這血肉模糊的傷口清洗。
白色泡泡布滿傷口,不怎么疼,也不辣,白松覺得很神奇。
“束束,這又是什么東西?”他好奇問道。
“消毒水,清洗傷口避免感染。”白束解釋,手上動作也未停下,用棉棒擦干傷口,又抹了一些綠色膏狀物上去。
這次不等白松開口詢問,她便先一步解釋說“這是促進傷口愈合的特效藥,可能會有點癢,嗯,說明書上是這么說的,就是不知道到底又多癢,十五分鐘傷口就能結痂,應該不是特別輕松”
聽著聲音,白松便已經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麻癢,可不知為何,他此刻心思全然不在傷口上,而是在她那張吧嗒吧嗒說個不停的嘴上。
“束束,能聽見你說話真好。”他咧嘴笑得滿足,心口那個地方,被漲得滿滿的,暖得就像是在夢里,渾身躺在發熱的棉花上似的。
他笑著說,束束,你不知道,哥以為你都要死了。
原以為這個世界對我們這樣的人太苛刻,但咱們還能活著,能像現在這樣,互相關心彼此,哥就覺得這世界待我不薄。
他還說,束束,以后就只有你和哥兩個人相依為命,哥會待你好的,你不用害怕,什么都有哥在呢 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傷口重新包扎好后白束就躺下了,后面的話也沒聽清楚。
她做夢了,夢里天很藍,云很軟,她躺在上面,吹著風,喝著可樂等等!
猛然從夢中清醒過來,頭上是帳篷,身旁是自己蜷縮在角落累到睡暈過去的傻哥哥。
白束楞了半分鐘,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夢里喝的東西。
不是做夢,艦船是倉庫里真的有很多灌裝可樂!
先前找消毒水這些軍用物資時,她還看到了來著,本想著給傻哥哥處理好傷口就試一試看味道是否還是她記憶里的那個味道,卻沒想到,被傻哥哥一通嘮叨,給她嘮困了,差點忘了這個讓她惦記幾萬年的好東西。
那可是肥宅快樂源泉啊,每次午夜夢回讓她從夢中驚醒的東西,她不得去嘗嘗啊。
胡亂搓了搓臉,心道睡什么睡?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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