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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7 貓捉老鼠

  片刻后,屋門打開,一高大中年男子從屋里走了出來。

  夜色中,他在曲折的庭院內穿梭,最后停在一間種滿紅色花朵的院子前。

  已過亥時,院子里卻還亮著燈,時不時又少女痛苦的怒罵嘶吼從里面傳出來。

  “滾啊!”

  “我讓你們滾!你們都聾了嗎?”

  “怎么?就連你們這些低賤的婢女也想看我的笑話嗎?”

  “哐嘡”“噼里啪啦”的物件散落聲突然出現,在寂靜的院落里格外刺耳。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奴婢們這就離開。”

  眼見幾個婢女從屋內誠惶誠恐的撤出來,中年男人準備進門的腿一頓,而后默默收了回來。

  垂在身側的手暗自握成拳,聽著屋內瘋狂的動靜,心緊緊揪在一起,只覺得連呼吸也是痛的。

  婢女們見到他,慌忙跪下請罪。

  中年男人沒說什么,只是用陰冷的目光盯著這三個婢女,揮手便是一道銳利冰刃,直接了結了這三個無用的奴才。

  三條人命就此消失,只在地上留下一灘暗紅血跡,被院內那些妖艷的紅色花朵迅速吸收干凈。

  “再派幾個懂事的過來伺候小姐。”冷漠的對著暗處暗衛交代完,他轉身大跨步離去。

  看那方向,并非回房,而是輾轉離開宅院,消失在夜色中,不知去向。

  中年男子離去不久,便有一貌美婦人急匆匆趕來。

  她頭發散亂,衣衫也只來得及披在肩上,一切都顯得這么匆忙。

  只聽見焦急的呼喚從她口中喊出,一聲聲關切的“蕓兒!我的蕓兒!”,仍誰聽了都不自覺會跟著慌亂起來。

  婦人的到來,成功讓屋內那瘋狂的破碎聲消停下來,只是這一夜母女倆注定是不能安眠了。

  半月后,禹城內。

  “怎么回事啊?怎么先前說好了的折扣全都沒了?還把價格提高了?”

  “就是啊,哪里有這樣做生意的?”

  “他們這些黑心肝的奸商,原先哄著我們說什么預存八萬八千八百靈石便能獲得最高的折扣卡,還送了一瓶三階增氣丹,怎么現在突然就說對不上了?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各位聽我說,這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管事的意思,現在那些藥材商突然哄抬價格,我們這也是沒辦法啊。”

  一家小藥鋪前圍滿了人,人們義憤填膺的指著店鋪內的店小二不停責罵,店小二連連解釋,卻百口莫辯,反倒越說越亂,前后沒有邏輯,引得人群越來越激動,最后都出動了城內守衛,這才暫時平息。

  可這事兒卻沒那么容易結束,許多辦理了折扣卡,充值數額巨大的客人,還是死死咬著藥店小二不放,最后幾人打到城主府去,藥店將充值的靈石全部返還,此事才算結束。

  這期間,禹城城主蕭冕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他一邊要面對上面和某家頻頻的施壓,另一邊卻是還得應付眼前這個突然到訪的紫衣女人。

  六年了,整整六年這個女人都沒有出現,若不是每年他都要命手下特意準備一份“年禮”送到百家村去,他都快要忘了這個人。

  “好久不見啊,蕭城主。”白束笑瞇瞇的從大廳外走進來,那淡然的神情,仿佛是在自家后花園散步一般閑適。

  蕭冕揮退手下的人,起身相迎,表情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白姑娘,你們之間的事兒我蕭冕不想攙和。”他開口便是不悅的態度,白束輕輕笑了笑,表示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有意的。

  這個蕭冕,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在這里面扮演了怎樣一個角色。

  一邊不想卷入激怒她,一邊又忍不住暗中放任事態發展,企圖尋找契機扳倒她。

  可惜他這算盤打得再好,卻還是輸在了她手上。

  “蕭城主。”白束沖他點點頭,客氣客氣,轉身便一屁股坐到了大廳內的太師椅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一本正經的說:

  “按理說,就算是京城都亂了,這禹城也不該亂吶?”

  蕭冕不說話,一副老子做都做了,現在被你發現也不辯解,你愛咋咋地的模樣。

  “這就自暴自棄了?”白束無趣的撇了撇嘴,鄙夷道:“貓都還沒出手,老鼠就已經嚇得不敢出洞,這還有什么意思?”

  “罷了,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要嗎?”她用憐憫的口吻詢問道。

  蕭冕面部肌肉猛的顫動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給氣的。

  反正他那雙眼里寫滿了不服和赤裸裸的恨意。

  還別說,白束這人偏就喜歡這種敢于反抗自己的人,哪怕只是意志上的反抗,并沒有實質性舉動,她也欣賞。

  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等蕭冕開口,她便自顧自的吩咐道:“你只要做好你的禹城城主就行了,明白嗎?”

  蕭冕還是不說話,他不敢說話,他怕一張口便要激怒這個女人,從而讓自己徹底失去了報仇的機會。

  然而,他不主動去激怒,她卻一點眼色都看不懂,繼續在他傷口上撒鹽。

  “我當真是有些后悔殺了你那個叔公了,如果知道你這么有意思的話,我或許會留他一命。”

  “不過他也不虧,能死在我手上是他的榮幸。”她抬眼看向他,滿眼真誠:“真的,這波你其實也是賺,現在傍上了我這顆參天大樹,你們蕭家完全可以無視皇族,只需聽命與我即可。”

  話說完,紫煙升起,不等蕭冕開口罵娘,人便消失了。

  該說的話她已經說清楚,他若是還聽不懂,那就別怪她連自己的人也一并鏟除!

  真狠起來,她連自己都怕!

  真是的,她堂堂一位神君,不過就是想過點清閑日子罷了,多么可憐的微小愿望啊,這些人卻死都不肯給她一個清靜。

  一個兩個不知收斂,也不懂及時止損,一而在再而三,神也沒法繼續忍耐。

  既然如此,那到不如徹底斬除,省得整日出來搞這些幺蛾子讓她不痛快!

  “唉”長長嘆了一口氣,白束覺得自己這個上神太難了,這世上再沒有比她更可憐的人。

  碧蓮碧池:主子,人要臉樹要皮,請您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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