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宗殺人啦 白青山夫妻倆對視一眼,立馬想到昨晚被白束帶回來的傀儡,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
二人眉頭一皺,立即起身快步來到院里。
而樓上的白束看著躺在操作臺上的零壹,眼皮子猛的跳了一下,昨夜那種不祥的預感再次冒了出來。
樓下傳來白青山不解的詢問聲,只聽花容焦急答道:“鬼宗的人劫了各大門派回門的飛舟,不但殺了許多新招弟子,還劫走了很多孩子,鴻蒙劍宗也沒能…”
“消息哪里來的!”
花容話未說完,就讓劉氏打斷了。
看著她突然變得慘白的臉色,花容狠狠咽了口口水,抬手指向村口,正要說人在大樹腳,眼前這對夫妻就已經沖了出去。
花容愣愣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好半晌這才反應過來,沖著二樓喊了白束一聲,扭頭便朝村口跑去。
雖然平日總是和妞妞攀比爭執,可真當她發現自己有可能會失去這個小伙伴時,年紀尚小,心思單純的她也很害怕。
白束站在二樓走廊上靜靜看著家人和花容離開,回頭深深看了眼屋內的零壹,眉頭皺了起來。
白青山夫妻倆迅速趕到村口,便看到一名鴻蒙劍宗弟子正被村民們圍在中間,指手畫腳激動的解釋著什么。
那神情,一看就不是在說什么好消息。
當聽到一句“長老也身受重傷,與鬼宗來人同歸于盡時”,劉氏腳下便是一軟,整個倒在了白青山身上。
花乙仲看到夫妻二人,立即從人群里走出來,沉聲道:“莫慌,仙長還沒宣布名單,別自己嚇自己。”
正安慰著,眼角余光瞥見一道紫色身影出現在夫妻倆身后,心中便是一沉。
白束緩緩走來,徑直從三人身旁走過,來到那名仙長面前,直接開口問:“發生了什么事兒?”
那仙長已經解釋了不知道多少次,有些不耐,但想著也許眼前這個是死者親屬,還是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
“那日眾人啟程回山門,路上遇到鬼宗襲擊,殺傷不少弟子,還擄走了幾個資質上佳的孩子,聽追擊弟子說,鬼宗老祖逃到了你們這邊,也不知道鬼宗老祖是死是活,近幾日你等小心些。”
說著,又安慰道:“不過不用太過害怕,各大宗門絞殺隊伍已經出發搜尋逃走的鬼宗余孽,被擄走的孩子有可能還能救回來。”
聽著這話,把孩子送到其他宗門的村民急忙追問:“那其他宗門的孩子呢?”
“我只管鴻蒙劍宗,余下宗門,我也不知。”仙長冷漠的說道。
說完,沖花乙仲點了點頭,在花乙仲的配合下,叫停激動的眾人,揮手取出一張案臺,把一盞盞魂燈擺在上面。
他解釋道:“宗門理解你等心下不安,是以特意為現在已經安然回到宗門的新招弟子制作了魂燈,你等聽取姓名上前領取。”
說著,打開一卷玉簡,開始念讀名冊。
百家村被收入鴻蒙劍宗的孩子只有四人,四人家長看著桌上那三盞魂燈,臉色煞白,不敢大聲呼吸,生怕落下自家孩子的姓名。
不過白青山夫妻倆看到白束那鎮定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中有種強烈的預感,桌上魂燈有一盞一定屬于自家妞妞。
果不其然,他們聽到了白靜這個名字從仙長口中吐出。
那一瞬間,腳軟的劉氏立即來了個鯉魚打挺,精神百倍的跑到桌前,因為速度太快,身體還沒反應過來,險些摔倒。
幸好白束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這才沒有倒下去。
“你們就是白靜的家人?”那仙長疑惑問道。
見三人點頭,淡漠的目光突然變成了審視,看了幾秒,這才把白靜的魂燈交給他們。
“謝謝仙長!”白青山感激道,夫妻二人捧著魂燈,看著里頭那縷細長的綠色火苗,有種劫后余生的錯覺。
一共三盞魂燈,全部送了出去。
“仙長,沒有了嗎?”牛奶奶突然出聲問道。
激動的白青山等人頓時靜了下來,看看期盼的牛奶奶,又看看一臉漠然的仙長,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劉氏震驚的捂住自己的嘴,眼睜睜看著仙長輕輕搖了搖頭,后怕的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沒有牛小俊的魂燈。
那個喜歡粘著她家妞妞的小男孩沒了。
牛奶奶看著周圍眾人同情的目光,強撐著的身子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
“娘!”牛小俊他爹驚呼出聲,余下牛家幾人全部圍攏過來,紅著眼睛逼問:“我家小俊的魂燈呢?仙長你是不是忘了帶了!為什么沒有我家小俊的魂燈!”
所有人都看著那位仙長,他淡淡開口說:“如果能夠救回來,我還會回來送魂燈。”
言下之意,現在魂燈是真的沒有了,他們家的牛小俊被詭秘莫測的鬼宗老祖劫走,兇多吉少。
牛家人自然知道鬼宗是個怎樣的存在,知道這個消息,他們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那仙長看著眼前這群臉色戚戚的普通人,漠然道:“多說無益,爾等自己小心些罷。”
說完,取出飛劍,御劍離去。
他已經看過太多生死,一個陌生人的消失,根本無法讓他堅定強大的內心有任何波動。
村民們目送他遠去,直到不見蹤影,這才失落的收回目光。
相比起得到確切消息的白家牛家,其他還沒有得到任何回復的人家內心更是煎熬。
連第一劍宗鴻蒙劍宗都出了事兒,身在其他宗門的孩子們還能比他們更好嗎?
一時間,整個百家村都陷入沉默當中。
之后幾日陸陸續續有人其他宗門弟子在附近出現,是前來追擊鬼宗余孽的各大宗門弟子。
可是,再也沒有如同鴻蒙劍宗一般前來報信的人。
村民們忍不住想,如果不是鴻蒙劍宗派人前來送魂燈,他們恐怕都不會知道外面已經發生這么大一件事兒。
可比起已經掛起白幡的牛家,沒有收到任何消息的他們似乎還有一線希望。
絲絲哀樂從牛家傳到村內各個角落,白束站在二樓茶室窗前,看著牛家屋頂飄蕩的白布。
布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奠”字,黑色的,與村內的沉重氣氛完全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