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塵緩緩睜開雙眼,便看到了陌生的白色窗幔,正不知身在何處,就聽見一聲奶聲奶氣的驚喜叫聲從身旁響了起來。
“大哥哥你醒來啦!”
聽見聲音,宮羽塵側頭看去,就見一個肉呼呼的小女孩正跪在床前,托腮看著自己,看到他望過來,大眼一亮,立馬起身朝門外沖去,一邊跑一邊大喊:
“二姐!漂亮哥哥醒了!”
緊接著,就有另外一道聲音響了起來,聽著年紀并不大。
宮羽塵這才發現,自己現在正躺在一間裝扮清爽的房間里,看樣子他是被人救了。
一張少女的面龐在腦海中出現,與房外那道聲音重合在一起,宮羽塵瞬間了然。
看來他那時的選擇沒有錯,少女把他帶了回來。
門外傳來“吧嗒吧嗒”的跑動聲,原先跑出去的小女孩又跑了進來。
穿著一件綠色夾襖,頭上梳著雙丫髻,留著薄薄的齊劉海,眼睛大大的,小鼻子小嘴,就像是畫上的年畫娃娃一樣可愛。
她笑著跑到床邊,眨巴著大眼問他:“漂亮哥哥你想喝參雞湯還是老鴨蘿卜湯?”
說著,自己都快要流口水了,似乎這兩樣湯是什么珍稀美味兒一般。
面對如此可愛又無害的小女孩,宮羽塵下意識放柔了聲音,淡笑答道:“雞湯吧。”
他不喜歡吃蘿卜。
話說出口,宮羽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有多虛弱。
嗓子干澀,渾身無力,想要調動體內靈氣,經脈巨疼,嚇得他趕忙停下動作,不敢輕舉妄動。
就連起身,似乎也變得極為困難。
起身失敗,宮羽塵只能繼續躺著。
小女孩又跑出去了,這一次還帶回來兩個人。
看樣子是對兄妹,哥哥皺著眉頭,神情嚴肅,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妹妹,也就是把他帶回來那位少女,則端著一碗雞湯,笑著走了過來,很是親切。
“大哥,你拿著雞湯,小心點,別撒了。”白束把雞湯交給白堂,親自上前,將宮羽塵扶了起來。
“謝謝。”宮羽塵艱難說道。
他一開口嗓子便火辣辣的疼,聲音黯啞,十分難受。
“大哥哥,喝水。”妞妞舉著手里的瓶子,把自己隨身攜帶的稻草桿子插進去,遞到他面前。
宮羽塵也不客氣,慘淡笑了笑,就著桿子吸起來。
一口氣便把瓶子里的水喝了個干凈。
喝完,他這才發現異常之處。
這水下肚,有股清涼之感,讓體內的痛意減輕了不少。
“這是.......”
“哦,是你儲物袋里的雪芝丸,我化在水里方便吸收。”白束笑著解釋道。
宮羽塵一怔,而后慌忙低頭朝自己腰間看去......別說儲物袋了,就連他原本的那身衣裳也被換成了一套藏藍粗布衣裳。
宮羽塵眼眸一瞇,警惕頓生。
他懷疑他不是被救,而是入了狼窩!
“我的儲物袋呢!”他低聲喝問道。
這已經是極力克制,若換成平常,眼前這三兄妹早死了!
“放心,我幫你收起來了,除了給你用掉的雪芝丸,其他東西一件沒少。”白束仍舊笑著,并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生氣。
她這般,反倒讓宮羽塵以為自己誤會好人,但他可沒有漏下她說過的話。
她居然能夠打開他的儲物袋!
看宮羽塵那警惕的樣子,白堂皺著的眉頭再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他端著雞湯走上前來,將兩個被美色所迷惑的妹妹驅趕到一旁去,把碗往旁邊凳子上一放,不悅道:
“注意你的態度,我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妹妹把你帶回來,你現在早已經躺在雪地里被雪妖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聽見這話,宮羽塵雖然心中還有很多疑惑,但卻把警惕收了起來,畢竟不管怎么說,自己的確是被他們給救了。
“抱歉,一時激動。”他低聲說道,聲音聽起來很虛弱,讓人不自覺就想要原諒。
白束挑了挑眉頭,沒說什么,抬手示意他喝雞湯。
宮羽塵點點頭致謝,伸手拿碗,沒想到力氣居然小到連一碗雞湯都拿不起來。
白束立即上前為其端起,笑道:“我幫你。”
“不行!”
宮羽塵還沒拒絕,白堂先耐不住了,一把將白束手里的碗奪回來,“男女授受不親,你給我一邊待著去!”
說完,又遞給白束一個警告的眼神,把人看老實了,這才不情不愿的喂宮羽塵喝雞湯。
“好喝嗎?我讓我娘親手熬的。”白束在一旁問道。
妞妞被香味兒饞得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眼巴巴盯著他,等著他回答。
宮羽塵: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碗撤下,一大碗雞湯全部喝光,味道的確不錯,但比起他曾經吃過的山珍海味,卻根本不算什么。
“很好喝,謝謝你們救了我。”宮羽塵客氣道。
一開口就很疏離感。
如果一開始沒有發生儲物袋被拿走的事,他或許會有幾分真心,但現在,抱歉,他只想先活下去,等身體恢復后再把儲物袋奪回來。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為什么會受傷?”妞妞好奇問道。
“我姓宮,名羽塵。”
碧綠色的眼眸淺淺望著他們,蒼白的皮膚更為他增添了幾分病美人的清冷氣質。
人美名字還好聽,不錯不錯。白束在心中嘆道。
白堂瞥見大妹那贊嘆的目光,心中警鈴大作,急忙嗤道:“這名字聽起來像個小姑娘似的。”
并沒有人搭理他!
妞妞繼續好奇追問:“宮哥哥,那你怎么受傷了呀?”
宮羽塵凄然一笑,半真半假的說:“殺人奪寶罷了。”
白束一聽就知道這是假話。
“你們呢?”他問:“還不知道幾位恩公姓名。”
“我是妞妞!”妞妞立即指著姐姐和哥哥挨個介紹過去,“這是二姐白束,那是我哥哥白堂,嘻嘻嘻,都沒有宮哥哥的名字好聽。”
小嘴可真甜,宮羽塵在心中贊道。
“對了。”他突然看向白束,試探著問:“那人如何了?”
“死了。”白束答道。
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事發原因的意思。
宮羽塵動了動唇想再問些什么,比如人埋在哪兒,死狀如何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