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束懶懶的白了他一眼,抬步準備離開。
“別走啊!”狗蛋急忙道:“咱們先把妖獸尸體般到外圍藏起來,等我回家偷來我娘的儲物袋,咱們明天就去鎮上賣了。”
聽見這話,白束腳步一停,又折返回來,幫狗蛋一起處理妖獸尸體。
她是個講誠信的人,答應分他一塊肉那就一定會分到位。
于是二人合力一起做了個簡易的筏子,把幾頭妖獸尸體從深處拖了出來。
狗蛋擔心尸體放久了血腥味會引來大批妖獸,叮囑白束姐妹倆在那看著,自己獨自一人急急忙忙跑回家去偷儲物袋。
運氣也算好,今天正正好狗蛋他娘羅王氏忙著租用白家的陣盤不在家,狗蛋順利的把儲物袋偷了出來。
那是一個很舊的小布袋子,巴掌大,看樣子已經用了很多年了,袋子口已經被磨得起了毛邊。
袋子空間不大,剛剛裝下六頭大小不一的妖獸尸體,便沒有絲毫縫隙再放下其他東西。
“你確定這樣可以?”
不會被羅王氏發現吧?她可還不想這么快又要去抹除別人的記憶。
這很麻煩。
“沒事的,放心吧,明天晚飯前就還回去,我娘不會發現的。”狗蛋連連保證。
白束頷首,這才抱妹妹往家去。
從早上出來到現在,一個上午已經過去,天邊太陽往西偏移,日頭正大。
“二姐…”懷里的妞妞迷迷糊糊醒了,茫然的看著周圍這些熟悉的景物,半晌才回過神來,吶吶問道:“妖獸呢?”
“收起來了。”白束將她放下地,特意叮囑道:“想吃云酥糕,就不能告訴任何人,爹娘都不許說,記住了嗎?”
至少現在不能說。
“爹娘也不能說嗎?”妞妞眨巴著大眼重復問道。
“不能!”
“那好吧,二姐你可千萬不能忘了我的云酥糕呀!”小丫頭不放心的叮囑道。
白束點頭,“放心,忘不了你的。”
“嗯嗯。”
姐妹倆來到高高興興回到家,一進門,就發現院子里的氣氛不太對勁,歡快的腳步當即停了下來。
堂屋里,一位頭發花白,已經老得身體都佝僂到畸形的老頭坐在白家唯一的太師椅上,正與站在他面前的白青山說著什么。
老頭身旁還站著一個中年人,可實際上他只是看起來像是中年人,骨齡其實已經過百。
修為......竟然還是個筑基初期修士。
這還是白束第一次在村里見到筑基修為以上的人。
坐在太師椅上的老頭看著半截都快入土了,不過是練氣大圓滿境界,卻是屋里唯一坐著的人,也不知道是個什么身份。
白束迅速翻了一下原身留下的記憶,原來這老頭是花家的老祖宗花甲成,今年已經一百九十高齡,是百家村上一任村長,村里人都尊稱他為花祖。
照著練氣大圓滿的壽命來算,不出任何意外的話,他最多還能活五年。
而站在他身旁的是他唯一的兒子花乙仲,也是現在百家村的村長。牛大爺他們這一輩中最有出息的人。
“青山。”老頭開口,聲音雖小,卻帶著一份壓迫力,他喘著氣說:
“你瞞得過其他人,卻瞞不過我,那樣的陣法,我專研了一輩子的陣法都沒見過,其中玄奧,一看就不是鎮上那些商鋪里能拿得出手的。”
“你就別騙我了,說吧,這陣盤你從何處得來?”
他費力的抬起那雙早已經深深凹陷下去的渾濁雙眸看著白青山,定定的說:
“前兩日你還在用你這陣盤時都沒有今日這般情況出現,所以,這一定是這兩日新弄到手的吧?”
白青山聽見這話,心都涼了半截,想起前兩日自己忐忑不安,妻子卻笑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沒忍住苦笑出聲。
“花祖,您若是想要陣盤,待這幾日青山把答應過的人家都去了,便直接給您送家里去,只求您......不要再追問了。”
語氣間多有無奈,他怕這二人在深究下去,陣盤的真相就瞞不住。
哪知,花祖聽了這話,立馬重重敲了敲手里的拐杖,“咚咚”兩聲脆響,不止是地板被戳出兩個坑,白青山的心也被震得險些要碎。
“你這小子什么意思!我花甲成是那樣的人嗎!”花祖不悅喝道:
“我花氏一族守護百家村三百余載,從未以職權之便魚肉鄉里欺壓村民,你白青山今日竟要污了我花氏一族延年三百年的好名聲?!”
好大一個帽子扣了下來,白青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
花祖氣得半死,花乙仲生怕老爹當真氣出什么毛病,趕忙勸道:“爹,青山這小子是個實心眼,說話不好聽,您別生與他計較,他并不是那個意思,我看他只是不想告訴咱們背后那位高人是誰罷了。”
聽了前半段正想感激一下村長好意的白青山,聽到后頭這一句話,當即把到嘴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這兩個小老頭壞得很,就知道欺負他這個老實人。
他背后哪里來的高人?
有的只是一個才剛滿十二歲的小姑娘啊!
連個小姑娘也不想放過,簡直喪心病狂!
就在白青山快要抵擋不住父子二人的合擊之時,劉氏終于出現了。
“二妞,妞妞,你們兩個堵在大門口做什么?”
劉氏挑著一擔新摘的靈果剛走到門口,就見到兩個女兒堵在門口,即不進去也不出來,頓覺奇怪。
“這是干嘛呢?快讓開道。”劉氏皺眉催促道。
妞妞見是娘親來了,并沒有多高興,小手指著屋內,有些忐忑的說:“祖祖和村長爺爺在里面。”
兩個老頭子長得一點都不慈眉善目,小孩子害怕也是正常。
劉氏驚訝問道:“村長和花祖在咱們家里?”
白束二人點頭,并往旁退讓,好讓劉氏進門。
屋里三人聽見動靜,齊齊抬頭朝大門看過來,見到白束和妞妞就站在大門邊,全都皺了眉頭。
他們竟然沒發現這兩個孩子,難道是剛剛說得太入迷了?
花家父子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唯有白青山,迅速斂下復雜的情緒,揮手示意兩個孩子快點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