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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上心

  外院,書房。

  王爺在處理堆積的公文。

  他體內的毒已經清干凈了。

  只是為了解毒,被逼出了不少的血,身體虛弱,還沒有去上朝。

  正提筆沾墨,外面小廝的聲音傳來,“王爺,世子爺來了。”

  “讓他進來,”王爺道。

  小廝被門推開。

  齊墨遠邁步走進去。

  王爺抽空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來書房了?”

  齊墨遠走到書桌前,直接開門見山道,“父王聽說了世子妃一口氣買兩萬兩頭飾后悔的事了?”

  “嗯,”王爺隨口道。

  “那父王打算買下多少錢的首飾?”齊墨遠問道。

  “七千兩。”

  說完,王爺抬頭看著齊墨遠,“你怎么會關心這事?”

  “世子妃的事,我敢不上心嗎?”齊墨遠反問出聲。

  王爺頭疼了。

  他和老國公父子不和。

  他就是怕重蹈覆轍,才會這么做,結果弄巧成拙,還差點搭上一條命。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魏叔走了進來。

  他手里拿著七千兩的銀票。

  路過的時候,齊墨遠直接把銀票劫了下來,道,“世子妃并不后悔買了兩萬兩的頭飾。”

  “這銀票我要了。”

  說完,直接把銀票揣入懷中。

  王爺覺得奇怪,正要問呢,齊墨遠根本不給他問的機會,直接走了。

  問他?

  他能告訴他什么?

  他壓根就不知道姜綰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從書房出去,在院門口碰到被傳來的清蘭郡主。

  那七千兩,王爺不可能自己出面去買。

  以齊墨遠對王爺的了解,其中五千兩是給清蘭郡主的,另外兩千兩,二房三房一人一千兩。

  只有二房三房都得了好處,才不會在老夫人跟前煽風點火,怪王爺縱容姜綰。

  齊墨遠心情很好的回了柏景軒。

  屋內,桌子上擺滿了首飾盒,姜綰在欣賞自己買的頭飾。

  金兒把包袱里的首飾拿出來擺在桌子上。

  齊墨遠打了珠簾走進去道,“怎么擺滿桌子了,丫鬟都沒地方上菜了。”

  姜綰抬頭才看見丫鬟端著托盤站在珠簾外。

  丫鬟什么時候進來的,她都沒發現。

  好在剛剛什么話都沒說。

  姜綰拿著玉簪,笑道,“本來挺后悔的,現在看到這些首飾這么漂亮,心里好受多了。”

  金兒站在一旁,連連點頭,“錢花完了還能再掙。”

  “說的沒錯,”姜綰贊同道。

  金兒懵了。

  她只是怕姑娘后悔,勸姑娘的啊。

  誰想到姑娘就是這么想的。

  說的容易,可怎么掙錢啊?

  不忍心潑姜綰冷水,怕被威脅,低著腦袋默默收拾首飾盒去了。

  等桌子收拾干凈,丫鬟把菜端上來。

  飯菜漂亮,勾的人肚子里饞蟲直翻滾。

  吃完了飯,齊墨遠去書房看書,姜綰則繼續看首飾,越看越喜歡。

  她挑著首飾道,“這個單獨收起來,改日帶回河間王府。”

  金兒看著自己挑的珍珠耳墜道,“帶回去做什么?”

  “送給我娘她們啊,”姜綰道。

  十一少爺送給她一套貴重頭飾,她得還禮啊。

  錢是公中掏的,五房都有份。

  這些首飾送給別人,金兒是一千一萬個舍不得,送給阮氏和五太太她們,金兒不僅不會舍不得,還幫忙挑。

  因為她們是真心疼姜綰。

  拿著玉鐲,金兒嘆息道,“四太太病重,連門都出不了,聽府里的丫鬟說她怕是活不久了。”

  姜綰抬手敲金兒腦門,“胡說什么,四嬸怎么會活不久?”

  金兒摸著腦門,她也希望四太太多活幾年,可這不是她想就成的啊,“以前四太太好幾個月才暈一回,這個月都暈兩回了,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吃藥又不管用…。”

  說到最后,金兒聲音都哽咽了。

  她是真擔心姜四太太。

  只是姜綰又不能和她說太清楚,只道,“我不許四嬸死,她就死不了。”

  說完,把玉簪放下,姜綰起身往窗戶處走。

  東張西望了兩眼,暗衛就知道是在找他。

  只是不湊巧,姜綰叫他的時候,齊墨遠也在找他。

  暗衛左右看看,還是選擇了世子妃。

  沒辦法。

  在王爺心底,世子妃比世子爺還要重要,他一個暗衛當然要懂事了。

  齊墨遠敲了兩回桌子,沒見著人,眉頭擰了又擰。

  人呢?

  等了會兒,暗衛才回來,“讓世子爺久等了。”

  齊墨遠眉頭一緊,問道,“你剛剛去哪兒了?”

  不是知道他在找他,不會說讓他久等的話。

  “剛剛世子妃找我,”暗衛回道。

  齊墨遠心口一哏,登時大怒,“我和她同時找你,你先去見她?!”

  “誰才是你正主子?!”

  暗衛看著齊墨遠,欲言又止。

  齊墨遠怒道,“說話!”

  “…王爺,”暗衛的聲音低的快聽不見了。

  可聲音再低,殺傷力也不輕啊。

  就如同一把匕首直插齊墨遠的胸口。

  痛的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這是在自取其辱。

  “還不快給我滾出去!”齊墨遠咬牙道。

  暗衛站著沒動,齊墨遠氣更大了,“還站在這里做什么,要我踹你出去嗎?”

  暗衛默默道,“爺就不好奇世子妃找屬下去做什么嗎?”

  齊墨遠眉心一皺。

  被他給氣糊涂了。

  “她找你去做什么?”齊墨遠正聲問道。

  “買驢皮。”

  齊墨遠,

  買驢皮?

  齊墨遠眉頭擰的松不開,“做什么?”

  暗衛搖頭。

  不知道。

  “世子妃的丫鬟倒是好奇問了一句,但世子妃沒說,”暗衛回道。

  丫鬟問,世子妃都不說。

  他就更不敢問了。

  齊墨遠琢磨驢皮能做什么。

  除了做鞋,他想不到別的了。

  暗衛站在一旁。

  有句話想說不敢說。

  他覺得世子妃沒有那么賢良淑德。

  別說做鞋了,她可能連穿針都不會。

  但不該會的醫術,世子妃不僅會,還醫術高超…

  世子妃會什么,他都不詫異。

  見齊墨遠還在琢磨,暗衛出聲打斷他,“爺還沒說找屬下有什么事呢?”

  “我留在河間王府花園的兩本書呢,”齊墨遠問道。

  “你給我放哪兒了?”

  “屬下以為爺不要扔了就沒拿,”暗衛聲音越說越低。

  齊墨遠眸光飄過來,暗衛后背一緊,忙道,“屬下明兒一早就給爺重買兩本新的。”

  齊墨遠一臉不爽。

  他的暗衛,對他的事不上心。

  那女人使喚他倒是比誰都積極。

  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不知道誰才是他主子了,“明兒早上,我要看到世子妃在松鶴堂說的話本子。”

  “…爺,沒有的賣啊,”暗衛叫苦道。

  齊墨遠斜了他一眼,“沒有就給我寫!”

  暗衛,“…!!!”

  他是殺手,不是寫手啊。

  大晚上黑燈瞎火的殺個人還成,讓他摸黑寫話本子,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呢。

  只是沒先來見爺,用不著這么為難他吧?

  暗衛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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