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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解藥

  丟下這一句,齊墨遠邁步就走了。

  魏叔想叫住他,嘴張了張,還是咽下了。

  世子爺和世子妃是來給王爺敬茶的,這還沒敬茶呢,世子妃送姜老王爺出府走了,世子爺又和王爺鬧了脾氣,這茶還敬不敬了?

  齊墨遠剛出院門,就看到姜綰和金兒走過來。

  陽光打在她身上,漾出一層光暈來。

  金兒見了齊墨遠,高興道,“姑爺多好啊,怕姑娘迷路,還出來接您呢。”

  姜綰,“…。”

  齊墨遠,“…。”

  接她?

  可能嗎?

  姜綰抬手扶額。

  自打姜老王爺交代金兒有事沒事就在她跟前夸齊墨遠。

  幾天一夸,這丫鬟還夸習慣了。

  回去一定叫她把這習慣給改了!

  聽的多叫人肉麻啊。

  最郁悶的還是齊墨遠,姜綰說話,他沒法反駁就算了。

  現在連個小丫鬟說的話,他都沒法反駁了。

  他帶姜綰是來給王爺敬茶的,沒道理他不在,讓姜綰單獨給他父王敬茶的道理。

  走到這里就停了,和她一起返回。

  不是怕她迷路接她又是什么?!

  本來姜綰沒把金兒的話當回事,結果齊墨遠轉了身,只是臉色太難看,她意見很大。

  清風院離王府大門不遠,要是這么點路都能走迷了,也不用出門了。

  沒有接她的必要。

  可既然接了,犯得著擺這么張臭臉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欠了他錢沒還呢。

  說到欠錢,雖然她算坑了他一萬兩,但這錢都還沒拿到手呢,她又沒打算要。

  姜綰和齊墨遠前后腳進屋,魏叔已經把蒲團和茶都準備妥了。

  齊墨遠和姜綰跪下給王爺敬茶。

  靖安王接了茶,賞了姜綰和齊墨遠一對玉如意。

  屋子里沒外人,姜綰敬茶后,給王爺把脈,道,“三天內,毒素就能清干凈了。”

  王爺面色溫和。

  身體是他的,沒人比他更清楚服藥過后的感覺了。

  比昨天,他已經好太多了,只是這幾天見了十幾位大夫,放了不少血,身體虛弱,不然這會兒他都能去軍營了。

  靖安王府所在街道,轉角處。

  一輛馬車徐徐駛過來。

  一蒙面男子躲在樹上,看著馬車過去。

  他拿出弓箭。

  瞄準。

  嗖的一聲。

  箭不偏不倚的射在馬車上。

  把弓一收,男子縱身一躍,就消失在這條街上。

  屋內,姜綰給靖安王把脈完,確定無礙,就準備告退了。

  剛要福身,門外傳來趙總管的說話聲,“王爺,有急事稟告。”

  “進來,”王爺道。

  門吱嘎一聲打開。

  趙總管匆匆進來。

  他手里還拿著一支箭,箭上綁著一小藥瓶。

  趙總管走到病榻前,道,“王爺,這支箭是在王府馬車后發現的,箭上留信說是給您的解藥。”

  “解藥?”姜綰眉頭打結。

  她看了眼齊墨遠。

  齊墨遠的臉色比王爺的還要難看幾分。

  趙總管忙回道,“我已經差人去請李太醫來確認了。”

  雖然世子妃沖喜管用,但誰也不知道是能好全,還是只能管一時之用。

  若真是有解藥,徹底把毒解了,大家也能早日安心。

  齊墨遠伸手,趙總管把藥瓶解下來遞給他。

  齊墨遠把藥瓶打開,還沒聞,就被姜綰奪了過去。

  這一幕,趙總管看在眼里,眉頭狠狠的皺了下。

  知道世子妃驕縱任性,但在王爺跟前就敢這么放肆,從世子爺手里搶東西,也太放肆了些兒。

  這是解藥,她不通醫術,能聞出什么來?

  姜綰嗅了幾下,眉頭擰的更緊了,她看向齊墨遠,雖然沒說話,但都寫在臉上呢。

  確實是解藥。

  她都有點摸不著刺客想做什么了。

  刺殺靖安王,又送解藥來,這是腦子有病吧?

  姜綰看向王爺,只聽他冷道,“拿去扔了。”

  “王爺…。”

  趙總管急道,“這或許真是解藥呢。”

  解藥就這么一份,不是能開玩笑的事啊。

  “我的話都不管用了?”王爺聲音鏗鏘,不容人質疑。

  趙總管能怎么辦,只能從姜綰手里接過藥瓶,先行告退。

  刺客突然送解藥來,這么大的事,姜綰以為齊墨遠和王爺怎么也要商議一番,結果沒人提半個字。

  齊墨遠告退,姜綰滿心好奇也只能忍著。

  怕齊墨遠沒看清楚她眼神,出門后,她道,“那真是解藥。”

  “那又如何?”齊墨遠回了一句。

  “…。”

  “既然是解藥,服下就能解毒了,”姜綰無語道。

  “你都不好奇刺客為什么送解藥來?”

  齊墨遠看著她,“你祖父姜老王爺前腳剛走,后腳王府馬車上就出現了解藥,除了把矛頭引向河間王府,還能為什么?”

  這話說的姜綰心都顫抖啊。

  反應過來,姜綰抬頭看著齊墨遠,“你相信河間王府是清白的了?”

  齊墨遠,“…。”

  這還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

  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了。

  “你能解父王之毒,要真是河間王府,又何必多此一舉?”齊墨遠道。

  “說的也對,可你就不懷疑是在幫我打掩護?”姜綰笑道。

  “…。”

  這女人!

  他都不懷疑了。

  她自己還要把他往懷疑里的路上拽。

  齊墨遠看姜綰的眼神帶了懷疑和探究,“你好像很希望我懷疑河間王府?”

  姜綰,“…。”

  姜綰妙目一瞪,“什么叫我很希望?”

  “明明是你態度轉變的太快,我覺得可疑!”

  昨天懷疑的恨不得要她的命,沒道理送個解藥來,就不懷疑她了。

  齊墨遠有點心虛了。

  畢竟昨天他把姜綰一路拽回柏景軒,直接扔床上了。

  父王干的丟人事,為難的卻是他。

  剛剛他該為自己要一萬兩的。

  齊墨遠只能盡量兜著了,“你問過你祖父了?”

  “…沒有,”姜綰道。

  “四下都是人,我沒法問。”

  她問不出口,祖父也未必會說。

  再者河間王府上下有多疼她,雖然只待了幾天,但姜綰真切的感受到了。

  她懷疑河間王府,這不是拿刀子捅姜老王爺他們的心嗎?

  斟酌再三,她決定不問了。

  姜綰看著齊墨遠道,“我看你我也相處不下去,不如直接和離吧。”

  齊墨遠眉頭一皺,莫名心頭有點不快,他道,“我才娶你沖喜,而且管用。”

  “和你和離,我靖安王府豈不是過河拆橋了?”

  這是不打算與她和離了?

  要不要把面子看的這么重要啊。

  姜綰急了,“別人的看法不重要。”

  “你說服你爹,我說服我祖父,兩家不結仇就是了。”

  齊墨遠斜了她一眼,“你還是先說服你祖父再說吧。”

  “…。”

  “我祖父的意見也不重要,”姜綰道。

  “…。”

  “可我怕被父王打死,”齊墨遠氣悶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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