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頭感興趣地問,“那傻小子竟還有這等浪漫心思?居然用自個的肋骨煉制珠子,嘖…是老夫小瞧他了。”
魏判輕哼了聲,“你知道什么,當年尊上和她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他們才是真正天造地設,其他都是凡夫俗子,尊上不僅煉制了骨珠,還用自己的頭發煉制了護身背心,也幸虧這件背心,才讓她在誅神臺護住一縷殘魄,尊上再抽出了自己的一魂一魄滋養,這才有了她的重生。”
也正因為尊上少了一魂一魄,才會導致現在有些傻乎乎的,而且成為了沒有感情的工具人,好在一切都快結束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唉!”
寧老頭長嘆了聲,刀劍傷肉,情才誅心哪,沒想到那個傻小子竟還是個癡情種,他以后不罵這傻小子了。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按說這兩人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怎么會被…老兒害了?”寧老頭朝上指了指,不敢直呼天帝的名諱。
他成神的時間太短,統共也不過萬年,這件事在上界是禁忌,眾神都諱莫如深,不敢提起,但還是有人在私下隱晦談論,寧老頭自己再拼湊下,猜了個大概,但卻不知道緣由,那么厲害的兩個牛逼人,怎么就讓天帝老兒給害得那么慘?
一個去了冥界那種荒涼地方,一個差點灰飛煙滅,好不凄慘。
魏判冷笑,“還不是嫉妒,那老兒能力不濟,見不得她威望越來越高,害怕被奪取地位,就耍了奸計逼她打賭,誰輸了就得跳誅神臺,哼,那老兒提出的是必贏的賭約,最后她輸了。”
“那她也太實在了,早知道是陷阱還跳,不能賴嗎?”寧老頭不贊同道。
“你以為她和你一樣?她光明磊落,坦坦蕩蕩,怎么可能會賴?唉,也怪她太磊落了,才會被那陰私老兒害了。”魏判嘆道。
其實當時很多神都勸她賴帳,他們愿意集眾神之力,幫她抵抗違約的天道懲罰,就算會受點傷,但也好過跳誅神臺灰飛煙滅。
可她向來眼里揉不得沙子,也以身作則,自然不肯答應,那老兒也算準了她的性子,所以才篤定她會跳,只要她答應了賭約,她就輸了。
“做人不能太君子啊,碰上那老兒一類的小人,得比他更陰險才行,好在活下來了,不過為何還要讓她輪回那么多次?安靜養魂不是好得更快嗎?”寧老頭不明白。
如果把她的殘魂放在滋養魂魄的容器里,說不定現在已經徹底好了呢!
魏判搖頭,“你有所不知,她當年之所以輸,不是因為實力不濟,而是不識人心險惡,被那老兒算計了,所以尊上和眾神才決定讓她來人界歷練人心,六界之中,數凡人的心思最為多變,讓她嘗盡人間百苦,才能煉成萬毒不侵的金剛心,再不懼那老兒了。”
“那為何要讓那傻…你家尊上也參與輪回?”寧老頭還是不明白。
“尊上有一魂一魄在她身上,若是分離太長時間,會影響尊上的修行,而且尊上也擔心時間一長,她會忘記尊上,所以才要世世都陪著。”魏判解釋。
寧老頭嗤了聲,“那你家尊上可失算了,就他那幾世冷血無情的欠揍樣,她能記掛著?等她想起前面幾世的遭遇,怕不是要打死你家尊上。”
魏判噎了噎,無言以對。
說得好像有點道理,他突然擔心尊上的未來了,堪憂啊!
寧霜和北冥離都睡不著了,月光射了進來,地上一片白,朦朦朧朧的,像籠了一層薄紗,煞是好看。
“別開燈。”
寧霜阻止了要開燈的北冥離,不想破壞現在的意境,而且月光很亮,行走沒有問題。
“霜霜,這項鏈是哪來的?珠子還挺不錯,能值不少錢。”北冥離把玩著項鏈,下意識地估算價值。
“王后送的,說是前朝的一位皇后戴過的,她在拍賣會上得的。”
“應該是我剛才夢里看到的那個皇后,和你一模一樣,狗皇帝和我一樣。”北冥離扁了扁嘴,很反感自己和狗皇帝長得像,不對,是那個狗皇帝長得像他,可惡得他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咦,這顆珠子顏色不太對,好像不是東珠。”
北冥離舉高了項鏈,對著月光,十分肯定有一頂不一樣的珠子混在了其中,粗看像是珍珠,但顏色有些灰白。
寧霜湊了過去,也看到了這顆與眾不同的珠子,確實有些差別,她上手摸了下,有些暖,不像其他珠子觸手冰涼。
“是暖的,這是什么礦石?難道是暖玉?不對,暖玉比它更細膩些。”
寧霜又摸了下,觸感不對,肯定不是暖玉,又會是什么?
北冥離也好奇地摸了上去,才一觸到珠子,他就迅速縮了回來,“好燙。”
“燙?不燙啊。”
寧霜又摸了下,溫溫潤潤的,并不燙,北冥離狐疑地又摸了下,燙得手都要起泡了,他委屈地看著寧霜,“真的燙,手都紅了。”
他伸出手給寧霜瞧,真紅了,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得快熟了,寧霜摸了下,比火爐還燙,都能燒開水了,人體的溫度能有這么高?
她抬頭看了眼北冥離,臉也紅紅的,頭頂還冒著縷縷白氣,仙霧裊裊,升仙一樣,但北冥離自己卻毫無所知,跟沒事人一樣。
“你熱不熱?”
北冥離搖頭,“不熱,這邊挺涼快的。”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寧霜更擔心了,怕這貨腦子燒迷糊,連冷熱都不知道了。
“沒有,就是渴。”北冥離舔了下干裂的嘴唇,喉嚨都冒煙了。
寧霜從冰箱拿了瓶冰水,北冥離一氣全灌了,現在不止頭頂冒蒸汽,身體也冒了,整個人都籠罩在仙霧之中,如同蓬萊仙境一般。
“霜霜你在哪兒?”北冥離的叫聲從仙霧中傳了出來,霧氣糊了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見了。
“我去給你拿水。”
寧霜又去拿了一瓶水,照這樣的蒸發速度,怕是沒幾分鐘就會虛脫,得不停補水才行,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還是那條項鏈的原因?
她不由朝桌子上的項鏈看去,正好瞧見一道光華朝北冥離飛去,隱入白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