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沒給你肉吃?”北冥離沒好氣地飛了個大白眼。
“三天沒吃上肉了,少爺,我都瘦了,你瞧!”
二筒伸出粗壯的胳膊肘子,委屈巴巴地看著北冥離,這幾天不是方便面還是方便面,吃得他嘴都淡出鳥了,唯一能給他安慰的是小翠留下的辣條,可存貨也不多了。
他更難受的是,都一個多星期沒和傻狐貍聊熊出沒的劇情了,熊二讓壞人抓走了,這么緊張的劇情,他不和傻狐貍分享一下,心里真不得勁兒。
北冥離嫌棄地瞪了眼,“哪瘦了?胳膊比本少大腿都粗,早上本少吃一桶面,你吃了五桶,后面還偷吃了三包辣條,別以為本少沒看見,你不是說辣條沒了嗎?趕緊交出來!”
蠢貨居然還會藏私了,那個紅彤彤的長條狀食物味道相當不錯,北冥離現在就只想吃辣條和方便面,但二筒這蠢貨小氣得很,居然敢騙他!
二筒警惕地瞪圓了眼,“少爺,你以前說方便面和辣條是垃圾,白給你吃都不要。”
糟了糟了,少爺的失心瘋越來越嚴重了,連以前瞧不上眼的垃圾都要和他搶著吃了,他統共就只那么點兒,是傻狐貍送他吃的,少爺還要和他搶,黑了心的少爺。
北冥離愣了下,他以前說過這話?
肯定是那蠢貨說的,蠢貨不僅沒腦子,眼睛也是瞎的,那么好吃的東西居然說是垃圾,偏偏喜歡那種像隔夜屎一樣的惡心玩意兒,哼,他可不是蠢貨。
“此一時彼一時,本少現在就想吃,趕緊拿來!”北冥離喝了聲,二筒心疼壞了,斗膽沒挪,只當沒聽見,氣得北冥離一腳踹了過去。
“本少的話是放屁不成,全都拿來,我們二八分。”
二筒心顫了顫,“我八少爺二?”
這樣他也心疼,他一根都不想分給少爺。
北冥離冷笑,“本少八你二!”
這頭蠢物跟著蠢貨時間長,腦子越來越蠢了,他是那種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傻子嗎?
自然不是!
人人都知道他心眼小還記仇,有仇當場就報,絕不留著過夜,他瞧上的好東西,就算強取豪奪也得弄到手,他的東西哪怕扔茅坑,也不讓別人得了去。
“不要,少爺太黑心了,我就那么點兒。”二筒豁出去了,跟鵪鶉一樣縮著,唯一的快樂源泉都沒了,他活著還有啥意思,他要和萬惡的少爺抗爭到底。
北冥離冷笑,蠢物膽子倒是變大了,都是讓蠢貨慣的。
“本少如果親自去拿,你連一成都得不到,不就是藏在床底下的小箱子里么。”
北冥離得意地看著二筒震驚失色的臉,沒什么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就這么點大的宅子,螞蟻挪個窩他都知道。
二筒下意識地看向二爺,肯定是這死狗告的密,二爺眼神無辜,它對辣條沒半點興趣,告你大爺的密!
“少爺…你…你欺人太甚…”
二筒萬分委屈,虎眼含淚,二米四的大個子,委屈得像個三歲的孩子。
北冥離嫌棄極了,罵道:“你個蠢東西,吃完了就去買,本少差你錢不成!”
“買不到…鏈接在小翠那兒,我不知道。”
“問那蠢狐貍要!”北冥離氣得吼,這么簡單的小事都想不明白。
“你讓我把小翠拉黑了,我問個屁啊!”二筒也來火了,吼得更大聲。
傻狐貍只有他才能叫,少爺憑啥叫人家蠢狐貍,明明少爺更蠢來著!
北冥離怔住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早知道讓二筒先把那鏈接要過來再拉黑了,不過也無妨,不就是買點辣條嘛!
“讓那些吃飽了不干活的人去查,明天必須有結果,否則本少給他們派到珠穆朗瑪峰頂上去玩雪人。”北冥離指示。
二筒委委屈屈地拿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其實他更想和小翠聯系,明明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少爺非要費那么大周折,蠢得要死,腦子也越來越不正常了。
手機響了,是北冥離的手機,二筒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菜鳥小傻子,不由扁了扁嘴,少爺是因為自己傻,所以看別人都覺得傻。
“少爺,菜鳥的電話,肯定是喊你玩游戲的。”二筒把手機遞了過去,胡一諾每次打電話過來都是邀請打游戲,少爺也每次都欣然答應,盡管每次都是輸,但樂此不疲。
他還是喜歡以前的蠢少爺,不想要現在的失心瘋少爺。
北冥離皺眉,一聽游戲就煩,不過還是接了電話,對于雄性他還是比較友善的。
“一起打游戲吧!”胡一諾歡快地說。
他剛寫完了新歌,好幾天沒玩游戲了,出關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的菜鳥好兄弟。
“玩什么游戲?魚唇人類壽命有限,百歲都寥寥無幾,一半的時間用來睡覺吃喝拉撒打屁,能夠利用的僅五十年,彈指間就過去,你不想著努力拼搏,還沉迷于游戲荒廢人生,你活著的意義何在…”
北冥離開啟了碎碎念模式,嘰嘰咕咕地念了十來分鐘,胡一諾都沒插嘴的機會,聽得一臉懵。
菜鳥怎么了?
“我剛寫好了新歌…”胡一諾小聲辯解,好不容易才等到北冥離喘氣。
“寫了幾首?”北冥離嚴肅得像爸爸。
胡一諾縮了縮脖子,弱弱道:“一…一首…”
“才一首就出來玩?你是在虛度生命,浪費空氣和地球資源,十億個小蝌蚪里你跑在最前頭,有幸能成為一個人,多么難得的機會,生而為人,不努力拼搏一番,你對得起你那九億九千九百九十九萬的兄弟嗎?”
胡一諾腦子都繞暈了,“我…沒兄弟。”
而且也不可能有那么多,豬都沒那么能生。
“那些小蝌蚪都是你的兄弟,你搶走了他們生而為人的機會,他們只能被沖進下水道,是他們犧牲了自己,才成全了你,你虛度生命對得起他們?”
北冥離義正辭嚴,振振有詞,二筒和二爺眼珠子都快彈出來了。
少爺還是少爺嗎?
一個重癥游戲癮患者,居然有臉說別人玩游戲虛度生命?
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