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兒更驚訝了,“不是這樣的,我很喜歡你,琪琪,可你那時候已經和朱家簽好收養協議了,所以我不能收養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爸爸不可能和你說這些的。”
她峨眉微蹙,又關心地問道:“是不是朱家的人對你不好?你出了什么事?”
“就是爸爸說的,你別裝模作樣了,我不會再上當了,我要殺了你!”
琪琪聽到朱家更加激動了,眼睛似血一樣紅,尖叫著朝蕭寶兒飄了過來,尖尖的手指甲如同利刺一般,朝蕭寶兒臉上刺去,寧霜打出一道鎮魂符,符箓貼在琪琪身上,她便無法動彈了,眼珠轉個不停。
王焱和費漢秋都嚇得冷汗直流,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怨靈,沒想到這么恐怖,而蕭寶兒卻讓這樣的怨靈糾纏了那么多年,也難怪身體會越來越差。
“寶兒,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柳生人呢,他怎么不在家?”王焱不高興地問。
剛才琪琪的話,明顯朱柳生有重大嫌疑,朱柳生正是蕭寶兒的恩愛丈夫,不過王焱他們幾個老朋友都對這個男人沒有好感,雖然是有點偏見,但朱柳生本身也是有問題的,只是蕭寶兒眼睛被愛情蒙蔽,聽不進他們的勸告,一心以為朱柳生是良人。
“他今天要招待客戶。”蕭寶兒解釋。
王焱輕哼了聲,“那個小報社都快倒閉了,還有什么客戶,寶兒你當初就不應該給這家伙出資開報社,還不如在家里養小白臉呢!”
費漢秋輕輕踢了下他,提醒他說話注意些,王焱別扭地哼了聲,一臉憤憤然。
如果蕭寶兒當初嫁給他,他絕對會把她寵成公主,也會讓蕭寶兒在電影里綻放光彩,可蕭寶兒卻只喜歡小白臉,非要嫁朱柳生這個無能混蛋。
除了個小白臉的臉蛋,和會說甜言蜜語的嘴外,朱柳生一無是處,要錢沒錢,要才沒才,結婚這么多年全靠蕭寶兒的積蓄過日子,一分錢都賺不來。
不會賺錢也就罷了,可還對蕭寶兒不好,蕭寶兒在外面總是替朱柳生說好話,可他們老朋友卻很清楚,如果蕭寶兒真的過得好,怎么可能會息影?
沒有誰比他們更了解蕭寶兒對電影的感情有多深了,不拍電影的蕭寶兒是不會快樂的,所以這些年蕭寶兒越來越悲傷,都是朱柳生那王八蛋害的。
蕭寶兒嗔道:“柳生沒你說的那么差勁,他近幾年還是蠻上進的,王焱你對他有偏見,一會兒他回來你可別這樣了。”
王焱又哼了聲,粗聲粗氣道:“我看人從來沒偏見,都是實事求是,算了算了,我說再多你也聽不進,不過我也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聽聽我的話,我說的可不全是氣話,再者是我一個人這樣說嗎?那么多老朋友說朱柳生不行,你卻不肯信,非要一條道走到黑,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嫁給他后,過得真的幸福嗎?”
蕭寶兒面色大變,身體顫抖,許久都不能回答。
因為她真的說不出來自己是幸福的。
“不怪柳生,是我的福氣太薄了。”蕭寶兒為丈夫開脫。
費漢秋也聽不下去了,“你別總說自己福氣薄,小霜都說你福氣好,她可是這方面的專家,我看是朱柳生的福氣薄,他偷走你的福氣了,他根本不是你的良配。”
“對,何止不是良配,是渣配,寶兒你當初就是瞎了眼。”王焱忍不住說重了些,還有些憤憤不平,他就只是模樣比不上朱柳生,其他樣樣都強過這渣渣,蕭寶兒不是瞎了眼是什么。
寧霜抽了抽嘴角,屋子里的酸味兒越來越濃了,明顯是打翻了醋壇子,看來蕭寶兒當年很受歡迎嘛,現在都人老珠黃了,王焱還念念不忘的。
費漢秋又捅了下王焱,這家伙平時說話都挺委婉,一碰到蕭寶兒就收不住了。
王焱自知失言,有些訕訕的,別扭地補了句,“反正就是眼神不好。”
蕭寶兒嘆了口氣,自嘲道:“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柳生他真的對我很好,也許他能力不行,掙的錢也不多,可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只要他對我好就行了,我只想要那點溫暖,其他的…我不在乎。”
她從小就沒享受過家族的溫暖,雖然是獨生女兒,可她卻沒有被寵成公主,而是被好逸惡勞的父母當成了提款機,五歲時拍了第一支廣告后,她一天便有十六七個小時待在片場,累了也在片場睡覺,有時候甚至連走路都能睡著。
有時候她累得不想去拍戲,在家里號哭耍賴,但得來的卻是父母的一頓打,不打她的臉,只打她的身體,傷痕都在里面,外人看不見,打完了擦干眼淚繼續去拍戲。
她從五歲到十歲這五年,拍了三十多部電影,平均每年都要拍六七部,她的片酬也很高,當時有人給她算過,她拍戲的所有片酬加起來,能買下HK兩條街。
可那些錢她一分都沒見到,全被父母花光了,他們都是賭棍,再多的錢都填不夠他們的無底坑,還欠了許多高利貸,就算她不眠不休地拍,也還不完那些債。
而且隨著她長大,她的戲路也越來越窄,觀眾們不愛看長大的她,只想看她嬰兒肥的臉,以及肥短的小蘿莉身材,但她十歲就開始抽條了,臉上也不再肉嘟嘟,不如小時候可愛。
觀眾們不愛看了,找她拍電影的越來越少,掙的錢自然也越來越少,挨的打也越來越多,可家里欠下的債卻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多。
幸好蒼天開眼,她父親在她十歲時因為酗酒暴斃,壓在她頭頂的吸血鬼少了一個,苦難也少了些,在她十四歲時,她母親因為吸過量也死了,她徹底解脫了。
而且她運氣很好,圈里的一位大佬出面,替她和賭莊勾銷了那些高利貸,雖然她一分錢都沒了,但她也沒有了債,并且徹底自由了。
十四歲那年,蕭寶兒拍了她作為童星的最后一部電影,拿了片酬后,就宣布暫時息影,要出國留學,她走的毫不留戀,因為她知道她一定還會再回來。
用另一種方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