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驕陽在一旁聽著,很是汗顏。
完了,小姨的脾氣又上來了!
張文卿其實以前并不是這樣的,只是近來,被她那個渣得無可救藥,又死不肯離婚的老公弄得心情很是崩潰,才變成了這種,一找到對方錯處,就不依不饒,非要讓對方道歉服輸的個性。
沈長河很是沉默,見張文卿一直咄咄逼人,低著頭,說了一句,“抱歉。”
他天生個性就內向,導致這句話聽起來很沒有誠意的樣子。
張文卿道:“你這叫道歉?我看你可沒有半點要道歉的意思?道歉的時候要看著別人,懂不懂?來,你重新再來一次。”
沈長河看向這個女人,幾乎是有些不耐煩。
路驕陽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那些醫院給的單子上。
見到已經有人在圍觀了,她拉了拉自己小姨的手,“小姨,算了吧!我沒事。”
“怎么叫沒事!就沒見過這么不懂禮貌的人,一點素質都沒有。”
“不好意思,我小姨她有點更年期。”
路驕陽說完,趕緊拖著自己小姨走了。
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弄得大家都在看,她自己都不太好意思。
當然,為了這句‘更年期’,回去的路上,她又被念叨了很久。
第二次見面的時候,路驕陽頭上的紗布已經扯掉了,可以在外面浪了。
下午兩點多,太陽很大,她被四五個初三的男孩攔住了去路,“你就是路正明的女兒?”
這幾個家伙還穿著父親執教的中學的校服,路驕陽看著這幾個小伙子,道:“是又怎么了?想干嘛?”
好好的中學生,搞得跟個二流子似的。
父親比較嚴厲,補課的時候教訓了這幾個小屁孩,然后他們記恨上了。
看路驕陽的眼神都很是不屑,“聽說你高考考了第一?我媽媽成天說你,讓我向你學習,看你也沒有什么了不起!”
路驕陽看著這幾個小家伙,“怎么?年紀輕輕,你們不想上學了?想當混混啊?回頭我去你們學校告狀,看有你們好受的。”
“怕什么?我們是未成年,就算欺負你,又怎么樣?反正我們也不想上學。”那幾個人逼了過來,還扯住了她的自行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路驕陽雖然覺得自己不像弱女子,可一下子面對這幾個小屁孩,還是有點招架不住。
沈長河就是這時候路過的。
他騎著自行車,穿著一身深灰色的工作服,天還沒亮就被叫去了工地,這時候連午飯都還沒吃,就為了干完活,好早點去做別的事情。
結果路過的時候,被這幾個人擋住了去路。
他一向不愛管閑事,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
路驕陽卻突然瞧見了他,對著他冽開了嘴角,笑了笑。
沈長河:“…”
那幾個小孩看到她,都跟著看了過來,目光齊齊地落到沈長河身上。
沈長河很高,他有近一米八七,平時做的又是體力活,在幾個中學生面前,顯得很是高大。
路驕陽仿佛跟他認識似的,炫耀著說:“看見沒有,那是我朋友!你們敢動我一個試試,看他怎么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