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笑道:“我昨兒來的,聽說輕白病了,就想說來看看她。輕白的身體一向挺好的,怎么就病了?”
“從前是挺好的,如今這年紀也大了,難免就有各種小毛病,沒什么大礙的。陛下別擔心,您慢點,我扶著您,這門檻高。哎我早就說把這門整一整,總是不得空”
黎雁秋絮絮叨叨的說著,雖外表是男人,這神態言語,與當家的女人沒有任何區別。
云黛喜歡這樣的絮叨,充滿了暖人心肺的人間煙火氣。
來到君輕白的臥房,她正披著衣服,坐在案幾前寫字,聽見腳步聲,連忙扔掉筆,慌慌張張的逃到床上。
思華年一臉無奈的看著她的全程動作,說:“我說君大人,您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少廢話!”君輕白拿起被子蒙住半邊臉,壓低聲音說,“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家那個悍夫?”
思華年笑道:“這話下官可不敢茍同。您的夫君即便在北齊的男人里面,也是數一數二的溫柔可人了。”
“那是對著外人!人老了就是話多,他一旦啰嗦起來,簡直三天三夜不能停,我實在怕了他了!”
黎雁秋扶著云黛,站在門口,聽著他們的對話,略尷尬笑道:“叫陛下見笑了。”
云黛抿嘴笑道:“你們夫妻的感情,還是這么要好。”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
足以傳到屋內。
屋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我先進去,陛下您稍候。”
黎雁秋輕輕的對云黛說完,推門進去。
思華年和君輕白都直愣愣盯著他,盯的他后背發毛。
“雁秋,剛才是誰說話呢?”君輕白支棱著上半身,一雙眼睛不住的朝他后面張望。
“是我和丫頭說話啊。”黎雁秋故意裝傻。
“不是丫頭!”黎雁秋身邊那兩個丫頭的說話聲音,她還是分辨得出來。
黎雁秋道:“府里還能有其他女人呢?難道你懷疑我?”
眼看著倆人說話往拈酸吃醋的方向發展,思華年趕緊咳嗽一聲,打斷他們:“我好像聽見了她的聲音。”
黎雁秋似笑非笑瞅著他:“你還說沒有傾慕她,好幾年不見了,還能聽出人家的聲音來。”
“真的是云黛啊?”君輕白先叫出聲來,猛地從床上跳起來。
黎雁秋忙道:“你慢著點,思大人都說了你不能激動”
“死老頭你給我讓開!”君輕白把他推開,連聲問,“云黛呢,她在哪里?”
“輕白。”
云黛推門進來。
看見她,思華年也猛地站起身,怔怔然望著她。
君輕白沖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云黛,真的是你啊?你何時回來的,怎么也不與我說一聲?”
云黛充分感受到了她的熱情,被她勒的幾乎無法呼吸。
姬棠棠跟進來,不咸不淡說:“能輕點嗎?云姐姐沒有你那么硬朗的身子骨。”
君輕白看她一眼:“姬棠棠,你怎么也在這里?”
“我一大早陪云姐姐來看你,你這是什么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