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微微搖頭:“李鐘辭啊,如今連小郡主都難得想起你,你竟還以為自己有資格來過問公主的事情。你知道死字怎么寫嗎?”
李鐘辭臉色微變:“我不是過問,是關心公主。至于我來這里,也只是想遠遠的看一眼我的女兒。畢竟,小郡主身上流的是我李家的血。這一點,你莊大統領永遠也無法改變。”
“我為什么要改變這一點?”小莊笑道,“小郡主就是小郡主,是公主的孩子,是所有人的寵兒。這就夠了。你以為我會在意這一點?”
李鐘辭沒說話。
小莊從他身邊走過,忽然想起什么:“哦,對了。有件事還是讓你知道一下,免得你總是癡心妄想,以為公主還會給你機會。”
“什么事?”
“陛下已經準了我與公主的婚事,不日便會下旨賜婚。”小莊瞥他一眼,“如今公主是我莊彧的未婚妻了,如果你再對她有半分覬覦之心,你猜我這個心狠手毒的人,會做什么?”
李鐘辭沖口叫道:“這不可能!”
“不如你等兩天再說這話?”
小莊斂了笑容,接過隨從遞過來的韁繩,疾馳而去。
李鐘辭立在原地,呆呆看著他的背影。
他腦中想了很多。
想到與公主剛相識的場景,想到她羞澀同意自己求親的模樣,想到大婚那天,紅燭下她嬌艷如花的笑容,也想到了她生孩子時的煎熬和辛苦。
這一幕幕,猶如走馬燈般,在他眼前閃現。
最后,全都匯聚成他們決裂時,公主眼角的一滴淚。
那滴淚,斷送了他們之間所有的情分。
李鐘辭的心猶如被一把尖尖的利刃,一刀一刀的切割。
好痛。
好悔。
雪片落到臉上,冰冰涼。
他抬手抹了把,才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竟已是淚流滿面。
雖然早已經和離,但,他心中始終存著一點點期翼。
他想著公主對他還有一些些的情分,時間久了,公主氣消了,也許他們之間還有可能復合。
最重要的是,他們之間還有個女兒。
那是流淌著他們兩個人血液的女兒啊。
這誰能改變得了?
公主那么愛女兒,看在女兒的份上,她會不會回頭?
李鐘辭雖然表面已經放棄,但心底里,始終還幻想著這一切,能夠回到什么都沒發生過之前。
“李鐘辭。”身后傳來清淡的嗓音。
李鐘辭身子一顫,緩緩轉身,果然看見淺兒立在不遠處。
她披著一條紅色的狐毛斗篷,毛茸茸圍著晶瑩小臉,在暮色中,顯得她有些朦朧和神秘。
于李鐘辭而言,那是兩個字——
遙遠。
望著這樣的她,李鐘辭忽然就意識到,她已經是自己遙不可及的人了,再不是從前那個想見便見,隨時可以握住溫軟小手的人。
她的笑容,也再不可能為他所擁有。
李鐘辭愣愣的站在原地,與她隔著三米距離,對于她的聲音,沒有任何反應。
淺兒雙手攏在袖子里,抱著一只精致的小手爐,溫和說:“李鐘辭,我知道,你時常站在這里,等著我或者妞妞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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