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為她披了件衣服,勸道:“二奶奶,您在這里站半天了,回屋吧。”
謝馨問:“二爺今晚是留在那邊屋里了?”
“看樣子是了。晚膳后沒多久,二爺就去了那邊,一直到現在天黑了也沒出來。想必今兒是不出來了。”丫鬟啐了口,“利用小郡主把二爺勾了過去,不要臉。”
“什么呀,奴婢來之后就打聽過了,這金姨娘作妖的很,壓根不得二爺歡心的。自從小產過后,二爺就沒有再去她房里。這次若非借著小郡主的光,二爺都不會正眼瞧她。”
謝馨幽幽的說:“二爺對我,也差不多吧。除了嫁過來那天,他哪里過來呢。平日里對我也是淡淡的。唉。”
“您這是才過門呢,新婚兩口子有些羞怯,也是正常的。”
“你真當我傻,什么都不明白?”謝馨嘆氣,“我是明白的,二爺心里還惦記著公主,根本沒有忘了她。”
“畢竟夫妻幾年,若一下子就斷了,不也說明二爺是個無情的人嗎?”丫鬟勸道,“二奶奶,畢竟您現在才是二爺的妻子,來日方長呢。只要您對二爺好,二爺心里總是會明白的。”
“但愿吧。”
謝馨有些無精打采的轉身回屋。
坐在床邊發了半天愣,腦中想象著此時李鐘辭在金露那邊的模樣,心里一陣一陣的刺痛,揪心般難受。
她傾慕多年的男人,好不容易嫁過來做了他的妻子。
卻還要忍受他在妾室那邊的痛苦煎熬。
謝馨忍不住掉淚。
丫鬟見了不忍,勸她早些安歇。
謝馨說:“今兒你聽見二爺說的了嗎,我雖是正室,但也不配得小郡主一聲母親。”
丫鬟嘆氣“若是別的孩子也就罷了,必然要叫您一聲母親。但那畢竟是小郡主啊,而且她改了姓的,不算李家人了。”
“即便不算,我是正室,小郡主來了,也該到我這里來住。怎么能待在金姨娘屋里?”謝馨想想,終究是覺得不甘心,“不行,我明天一定要把小郡主要過來。”
丫鬟便笑道:“為何要等明天,既然二奶奶有這個心思,不如現在就去。您是正妻,她不過一個妾,也敢于您爭?”
“可是,現在這么晚了…”
“不算晚,二爺的習慣是睡前要看陣子書的,再等一會兒恐怕人家就真熄燈歇下了。”
“可是,我怎么去呢,沒名沒頭的。”謝馨猶豫。
“您就說身子不舒服,請二爺過來瞧瞧。要么就主動去那邊,說不放心小郡主。”
“我倒是真的有些不舒服。”
“二奶奶哪里不適?”丫鬟忙問。
“從太太屋里回來后,胃里就隱隱不舒服。”謝馨皺著眉頭。
丫鬟有些著急:“我這就去那邊請二爺過來。”
謝馨沒有拒絕。
若換做以往,李鐘辭在書房讀書,她絕不會主動去打擾他。
可是,現在他在金露屋里。
想到他要跟金露親熱,她就難受。
難受的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