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那時父皇母后是皇帝皇后,無論找任何人來,都不會有人拒絕。
但她好歹也是個公主,又不會虧待了武師,怎么無人敢應聘?
淺兒有點懷疑人生。
她進宮去接妞妞的時候,去見皇兄,閑談間,便說起了這件事。
皇帝坐在案后看折子,聞言笑道:“人家不愿意教你,你總不能強迫人家。”
“我何曾強迫別人了。只是覺得納悶兒,為何他們都不愿意教我習武?皇兄,你幫我分析分析。”淺兒百思不得其解。
皇帝抬起頭,朝她看了眼,笑道:“也許是因為你身份高貴,人也嬌弱,他們都怕傷著你,受到責罰。”
“習武而已,能受多大的傷?皇兄和幼兒小二當年習武,受傷也是家常便飯,怎么不見他們擔心害怕?”
“因為父皇母后不會因為這種事懲罰師傅們啊。”
“如今…”
“如今,”皇帝打斷她,“如今,父皇母后不在家,你們三個任何一個人出事受傷,都是我這個做大哥的失職,我沒法與他們交代。”
“誰要皇兄您交代了啊。我們幾個都不是孩子了。”淺兒苦勸,“皇兄,我只是習武,不會受傷的。您都敢把小二和幼兒送到戰場去,卻擔心我習武受傷?”
皇帝笑了笑,說道:“朕只是擔心你受傷,并非阻攔你習武。你想學便學。”
“可是,根本就沒人愿意教我!”
“這就不是朕的問題了。”
淺兒盯著他看:“皇兄,真的不是您發話,不許讓人教我?”
皇帝好氣又好笑:“淺兒吶,朕可不會做這種事。你皇兄我雖然是皇帝,還不至于在這種小事上勞神。不如你去找找別的原因?”
淺兒知道,皇兄不是那樣口是心非的人。
如真是他,他不會否認。
既然他說不是他,那就必定不是。
從來他都是坦然磊落的。
淺兒出了御書房后,心頭疑惑不但沒解開,反而更重。
若實在沒人肯,逼不得已,她也只好使點小手段。
但這畢竟是下下策。
淺兒輕易不肯以公主身份壓人的。
帶著婢女出了宮門,遠遠看見小莊騎馬疾馳而來,黑色披風猶如一片云。
身后跟著七八名錦衣衛侍衛。
淺兒停下腳步,等著他們靠近。
小莊看見她,立即翻身下馬,施禮:“卑職見過柔真公主殿下。”
“免禮。”淺兒抬手,朝他面上看了眼,見他風塵仆仆的,便笑道,“莊統領這是從哪里來?看來是很忙。”
“一點公務,不值一提。”小莊說道。
他面容平淡,身姿筆直。
淺兒一時無言,半晌,說道:“我的傷已經好了。”
“這很好。”小莊說道。
“…我近來打算暫停騎馬,開始習武。”淺兒朝他身后的侍衛掃了眼,“有件事,我想求莊統領幫忙。”
小莊立即道:“公主折煞卑職,您有何吩咐盡管說。”
“我想請莊統領派個人來教我習武。”
“好。”
“你答應了?”淺兒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