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媽見她如此冷漠,不由心中發寒。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世人都說這柔真公主性子和順恬靜,是最好說話的人。她們便豬油蒙了心,敢跑上門來示威。
殊不知,這位柔真公主雖然不是其妹清芷公主那般行動蠻橫,但這姐妹倆骨子里卻都是一樣的冷心腸。
李夫人好歹是她的婆母,是她丈夫的親生母親,她就能穩穩坐著,任由妹妹辱罵抽打對方。
他們真的不該來。
李鐘辭把事情辦的太順利了,她們便以為柔真公主懦弱好欺負。
卻不知,那只是柔真公主蔑視她們,沒有把她們放在眼里的緣故。
金露更加不堪,嚇的幾乎癱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姨母被抽打,渾身直發抖,一動也不敢動,更遑論替她求情。
至于李夫人的慘叫聲,也并沒有引起任何騷動。
這里是公主府,不是李家。
這是淺兒的地盤。
下人們冷眼看著李夫人挨打,叫好還來不及,更別說其他。
于是,李夫人就這么滾在地上,被幼兒抽了幾鞭子。
毫無貴婦的氣質和風姿可言。
衣裙沾滿泥土,鬢發散亂,釵環掉了滿地。
屋里,蘇譚看著這一幕,低聲對淺兒說:“公主,要不要請二公主停下?教訓教訓也就罷,若真的打死了,卻也是個麻煩。”
真活生生把一個誥命夫人給打死,即便她們是公主,皇帝也絕對不能徇私。
皇帝雖寵愛這對妹妹,但絕不是拿國家大事徇私的人。
淺兒卻淡定的坐著不動,“不是你把她招來的嗎?這會子倒急了”
蘇譚忙跪下:“奴婢該死,求公主責罰。”
“起來吧。”淺兒搖著團扇,“我知道,你是氣不過,也知道我不會對她們做什么,所以故意遞信給幼兒,讓她來教訓她們。既如此,便讓她教訓吧,何苦要阻攔。”
蘇譚站起身,低聲說:“可奴婢又怕二公主下手沒輕重,真的把人打死了。”
“你也太小看幼兒了。”
淺兒抬眸看向院中。
果然,幼兒已經停下了鞭子。
淺兒微微點頭:“出去一年多,總算沒有白出去。性子歷練的穩重了些。”
蘇譚這才放下心來,走出去,命人把李夫人扶起來,嘆道:“太太何苦出言不遜?清芷公主與我們公主姊妹情深,也是氣不過,您老年紀大了,應當理解的,可要擔待些。”
李夫人已經氣瘋了。
氣昏頭了。
氣的五內俱焚。
氣的吐血三升。
她扶著婢女的手,咬碎了牙齒,指著幼兒說:“你便是公主如何,便能如此狂妄蠻狠?我一定要去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評評這個理!這件事,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金姨媽嚇的去捂她的嘴:“我的姐姐,您快閉嘴吧,被打的還不夠嗎,何必逞一時口舌,吃這眼前虧?咱們快些回家是正經的!露兒,還不快來扶著!”
金露顫顫巍巍爬起來,雙足發軟,強撐著去扶著李夫人。
三人相互攙扶著,一刻不敢停的離開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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