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難過的要命。
她與承安和云黛又不大一樣。她是家里的嫡長女,小時候那幾年,也是備受寵愛的。
對父親和母親的感情,與云黛自然不同。
期待越大,失望后的落差也就越大。
也就越難以接受。
云黛過去,扶她起來,說道:“姐姐還指望他臨死能悔悟呢,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的想法,豈是能輕易改變的。”
她伸手把那個又舊又破的荷包拿來,扔到顧宏邈身上,說道:“既然他這么疼愛顧云湘,至死都只惦記這個女兒,那就讓這個荷包給他陪葬吧。”
云舞哭泣哽咽,傷心無以言表。
顧承安始終沒有流一滴淚,默默的指揮下人收拾,料理后事。
顧承寧聞訊趕回來,已經只能看見父親的遺體了。
他倒也沒什么傷心的樣子。
當年他親娘葉氏被關押行刑,他也沒怎么樣。
好像他幼年早早的就看透了父親和母親的虛偽,所以對他們都沒有什么特別深的感情。又或者他天性淡薄。
顧宏邈心里也一直不怎么在意這個兒子,臨死除了惦記著顧云湘,就是滿是怨氣的要報復明氏留下的三個孩子。
所以顧承寧也不在意父親的離世。
但作為親兒子,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該料理的,也不能少了。
人死都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沒了,身后事都是做給活人看的。
顧承安過來詢問云黛,是否要遞信給外祖父家。
云黛是肯定不想拿顧宏邈的死去打擾外祖父的,但不知為何,侯府竟早已經得到了消息,沒等云黛離開,大表哥明經就過來了。
都納悶。
這才死多久,侯府還能提前知道?
明經一解釋,這才明白,原來早在顧承安進宮去找云黛的時候,顧宏邈便派了個丫鬟去侯府報信,說自己知道明氏的下落。
事關明敏,侯府自然重視。
明經過來,完全是為了這個消息,并非是因為顧宏邈的去世。
他也是到了才知道,顧宏邈竟死了。
云黛根本沒拿顧宏邈臨死說的那話當真,也沒打算去告訴外祖父,誰知顧宏邈這小人,竟提前派人去告訴了外祖父。
事關她關心的人,她自然無法再無動于衷。
“可惡。”云黛恨不得把顧宏邈拉起來鞭尸。
明經問:“難道這是真的?姑母真的還活著?”
“胡扯。”云黛道,“云舞姐姐親眼看著母親咽氣,親眼看著她下葬,還能有假?無非是顧宏邈危言聳聽,想要攪的我們不安寧罷了。”
“說的有道理。不過…”明經朝承安和云舞看了看,“萬一…我說的是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畢竟云舞那時候也還小,不見得完全記清楚了。”
云舞原本很堅定,聽了明經的話,也忍不住開始自我懷疑。
“你們這樣,不是正中了顧宏邈的算計嗎?”云黛說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提。”
明經苦笑:“可是祖父已經知道了,表妹你也知道,祖父這輩子最疼的就是姑母。當年姑母難產去世,一直是他心頭的痛。如今聽說姑母還在世,即便希望不大,祖父也是放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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