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他都會提起成親之事,但都被紅鸞拒絕。
靳嵐也只能失望感嘆:“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冷情,最堅定不移的人。當初分開,我根本沒想過,你竟能堅持二十年不再與我和好。”
紅鸞笑道:“你這話不對,我跟你不是挺好嗎,只是不想再成親罷了。”
“這還是說明,你心里不夠在意我。”
“我是在意你的,你別多想。”
“你不夠愛我。如果你愛我,怎么會不肯再與我成親?”靳嵐嘆氣。
從成親開始,他便沒有得到過什么熱烈的回應。
這么多年來,靳嵐一直覺得,自己是剃頭擔子一頭熱。
他愛紅鸞,但紅鸞對他,感情很淡。
每每想到這一點,靳嵐都很難過。
紅鸞笑道:“如果我不在意你,怎么會再搬回來。如今我們過的與尋常夫妻,其實沒什么區別吧。”
“怎么沒區別?”
“一起吃飯,說話,散步。從前也不過如此罷了。”
靳嵐用食指,輕輕點了下她的嘴唇,不緊不慢道:“你忘了夫妻間最親密的事兒。”
紅鸞不由笑起來:“咱們都這把年紀了…”
“你為什么總覺得自己很老?”靳嵐皺眉,“別人不說,只說你最崇敬的太后,她與陛下在一塊的時候…”
紅鸞打斷他:“這種事,你提陛下和娘娘做什么。上回他們回來,難道你沒見著?陛下和娘娘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還是青春年少,自然不同。”
靳嵐笑道:“紅鸞,這與年紀無關的。”
紅鸞略微有點不耐,蹙眉道:“靳嵐,我知道你是個男人,如果你有那方面的需求,你可以再娶,或者納妾。外面多得是年輕嬌嫩的小姑娘愿意跟著你。”
靳嵐怔然。
他終于可以確信,紅鸞并不愛他。
都說愛是自私的。
如果紅鸞愛他,哪怕是不肯與他同房,也絕不會這樣把他推到別的女人那里。
靳嵐有些失落,苦笑道:“抱歉,今天是我唐突了,說了這樣失禮的話。我在這里擾了你半天,你早些歇著吧。明兒我要去一趟阜南,大概要七八天才回來。你好好照顧自己。”
不等紅鸞說話,他便轉身走了出去。
晚上,天氣悶熱,方喜妹睡不著覺,獨自走出院子,不知不覺走到了靳嵐的住處。
她遠遠看見靳嵐書房亮著,便走了過去。
夜晚靜悄悄的。
靳嵐晚間讀書的習慣,不喜歡有下人在旁打擾,因此沒有人阻攔,方喜妹暢通無阻的便走了進去。
她站到門口,竟意外的看見,靳嵐正在喝酒。
這么多年,靳嵐向來克制勤勉,夜夜讀書,或者看各種文書,寫文章。
書房里寬敞,干凈,一塵不染。
而此時,書房里彌漫著濃烈刺鼻的酒味。
靳嵐一人獨坐在窗邊,手中抱著酒壺,眼睛看著窗外的月光,神色怔怔然。
方喜妹有些揪心。
她輕輕走過去,低聲說:“老爺為何一人在這里喝悶酒,可是有什么煩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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