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衛橫從一無所有,到如今這地位,是誰陪著他一步一步走來?憑什么來了個什么吳柳兒,可以輕松享受這一切?”
徐氏捂臉哭泣,心中痛苦掙扎。
當著兒女的面,她必須要堅強,裝作一切都不在意。
但她也只是個柔弱女人。
她以為的兩情相悅,海誓山盟,到頭來,原只是個笑話。
易媽媽說:“夫人,想開些吧。老爺不是無情的人,您看今晚,吳姨娘剛來,他也沒留下過夜。被夫人攆走,也是直接去了書房。”
徐氏抬頭:“如果他從我這里去了梨香苑,我才算是看透了他。”
是夜,衛橫果然去了書房。
吳柳兒母女自此,便在梨香苑安頓了下來。
好吃好喝待著,錦羅綢緞穿著,丫鬟婆子伺候著,沒幾日,那吳柳兒的面頰便豐盈了起來,褪去灰撲撲的顏色,恢復了白皙圓潤的身姿。
連年僅十二歲的衛佩佩,也出落的越發水靈。
雖然如此,這對母女倒是安分,平日里只待在梨香苑過日子,偶爾去給徐氏請安,也并不多待,沒有什么鄉下女人的粗鄙。
她們來了十來天的時候,一早上衛佩佩去給衛橫請安,無意提及,今兒是吳柳兒的生辰。
衛橫聽了不免內疚,自己竟把這事兒忘了,便連忙交代徐氏,雖然吳柳兒是妾,好歹是在衛家過的第一個生辰,給她好好辦一辦。
徐氏懶得理會這事,或者說,是沒時間理會。
因為紅鸞的大婚之日,越來越近了。
她終日忙這件事還忙不過來,便讓易媽媽去賬上支取了五十兩銀子,拿去梨香苑,讓吳柳兒自己過。
五十兩銀子,置辦一桌好席面,買些好東西,足夠了的。
徐氏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但衛橫晚間回來,看見梨香苑冷冷清清的,吳柳兒母女倆圍著小桌子吃稀飯饅頭,不免有些窩火。
“怎么就吃這些?”
“老爺回來了。”吳柳兒忙起身,笑道,“這已經很好了。”
衛橫皺眉:“今兒是你的生辰,如何能吃這些東西。夫人沒叫人送東西來嗎?”
“送了些銀子的。”
“沒別的了?”
“沒有。”吳柳兒搖搖頭,為他解下披風,溫柔笑道,“我聽說,再過半個月,便是大小姐的婚事了,如今府里這般忙,夫人身子又不好,如何能因為我的生辰勞神?”
衛橫道:“我知道你善解人意,可是,終究委屈了你。來人——”
他喚來隨從,“去跟管家說,置辦一桌好酒菜來,再叫綢緞莊送些布料給姨娘選。”
隨從很快把事情辦好。
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堆了一床的布料,還有幾樣上好的首飾。
把母女倆看花了眼。
“老爺,這太破費了,咱們平常過日子,還是節省些的好。”
“這話是對,但也不至于缺這點。”衛橫看著母女倆眉開眼笑的樣子,心里也覺得十分快樂。
這種被需要和贈予的感覺,他已經多少年沒有感受過了。
看著吳柳兒燈下嬌笑軟語的模樣,讓衛橫回想起久違的年少時光。
當天晚上,他便留宿在了梨香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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