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記下了。”
云黛朝趙元璟看。
趙元璟道:“走吧。”
靳嵐恭恭敬敬送他們上了馬車。
路上,云黛問趙元璟,他們聊了些什么。
趙元璟道:“說的都是朝廷的事情。”
“沒有追憶往昔?畢竟你們是童年的小伙伴吶!”云黛的聲音帶著笑意,很顯然是調侃。
趙元璟笑道:“我們又不是婦人家,湊到一起傷春悲秋的。只是談一談朝廷的局勢,難處和晏兒罷了。”
“朝廷有什么難處?”
“難處是永遠都存在的,偌大的國家,哪里是好管的。”
“也是。”云黛靠到他身邊,“也不知北齊那邊如何了,釧釧應付的如何。”
“依我看,釧釧比你適合當女皇。”
“這個我知道,還用你說。”
“她只是好年輕,經歷的少。不過沒關系,都是需要成長的。”
“你看,外面又下雪了。”云黛挑起馬車簾子。
“是啊,一年又要過去了。”
除夕夜。
宮中大擺宴席,邀請王公貴族,文武百官,進宮赴宴。
晏兒在前面招,后宮還有皇后舉行的小型宴席,招待的都是最親近的親朋。
說白了,就是為云黛舉辦的。
除了云黛,趙元璟,皇后采采,貴妃,以及淺兒一家三口外,還有紅豆,顧承安,顧承寧兩口子,侯府的一大家子,以及冷如霜。
安好也來了。
她的男人是宋千墨,皇帝身邊的紅人,此刻正在前殿。
總是,全都是云黛最惦記,最親近的人。
宴席上,云黛是最忙的。
她要吃酒,還要回答大家的問題。
紅豆詢問衛錦泰的情況,顧承安和承寧兄弟倆問云舞,月夕則詢問輕白和雁秋兩口子。
每個人都有惦記和不舍的人。
淺兒聽著長輩們的談話,感慨道:“人有悲歡離合,誰也沒法永遠陪著另一個人一生。”
駙馬李鐘辭低笑道:“公主且安心,只要我李鐘辭活著一天,便陪伴在你身邊一天,照顧你和豆丁。”
淺兒笑道:“那你可要保重好身子,少喝些酒。母后說,喝酒傷身。”
李鐘辭低聲道:“公主放心,我不喝。晚上,我能去公主府住嗎?”
“…這會兒說這個做什么呢。”淺兒低嗔。
他們年輕夫妻湊在一起說悄悄話,也沒人理會。
在座都是親近的人,許久未見,又都知道她要離開京都,都十分不舍。雖說知道她不勝酒力,也還是紛紛勸酒。
云黛一概來者不拒,喝的熏熏然,臉色如五月桃花般艷麗。
一直到宴席結束,采采安排車馬,把眾人都送回去。
云黛依舊坐在桌旁,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舉著酒杯,微瞇著醉眸,笑道:“你們都醉了嗎?”
趙元璟道:“是你醉了。”
把她手中酒杯拿下,“你不能再喝了,瞧你都醉成什么樣子了。”
“你別管。來來來,如霜,我們再干一杯。”
“還如霜呢,你好好看看,夜深了,他們都回去了。”
云黛睜眼,看看空無一人的桌子和滿桌的殘羹冷炙,嘆了口氣:“是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