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璟不緊不慢的喝茶,等他笑夠了,才說:“我也沒想到,四歲開始出家當和尚、被譽為百年未見之有慧根的高僧慧遠,會被一個女人迷的神魂顛倒,不惜還俗,斷絕自己多年的修行。”
韓羽的笑容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趙元璟微笑道:“將來有一天大師圓寂,有什么臉去見您那位疼愛您的師父呢?”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在佛語里面,溫柔鄉是地獄嗎?”
“師父從小教我,女人是老虎。我孝順,親自以身試法,將來可以告訴老師,女人確實是老虎,但是可愛的老虎,沾上了就再也不愿意離開的小老虎。”
趙元璟放下茶杯:“你肉麻惡心的讓我喝不下去茶。還有一件事,你和姬棠棠成親后,有什么打算嗎?”
“看她。她愿意待在哪,我也去那。”
“如果她要離開北齊,你也要拋下這里離開?”
“這還用說?”
韓羽笑道:“陛下,我知道您今兒來的目的。陛下是不是要走?”
“你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還知道陛下心里并不愿意當什么女皇,否則她還這么年輕,哪里需要急著確定什么繼承人。”韓羽摸了摸自己已經長起來的柔軟長發,“原先說是五年,看來她已經開始當得不耐煩了。”
說著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我在笑,自古以來,只見到為了皇位爭權奪利,斗得你死我活的,為了能當多幾年皇帝,甚至不惜打壓殘害自己兒子的皇帝。卻從未見過顧云黛這樣的,每一天都在努力早日甩掉女皇這個包袱。”
趙元璟笑道:“你說的那也是少數。”
“她不會想立刻就走吧?”
“當然不會。只是有這個念頭。如今那蕭釧釧還年輕,十來歲的孩子,黛兒很擔心她不能掌控全局。但想著有你和君輕白在,料想能夠應付。”
韓羽挑眉:“我明白陛下的來意了。您是勸我留在北齊,輔助下一任女皇?”
“不,只是來詢問你的打算。”
“我沒什么打算。棠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韓羽笑道,“所以,如果陛下想讓我留下輔佐新女皇,倒不如去勸棠棠姑娘。”
“好吧。”
趙元璟站起身,“我回去了。”
韓羽忙也跟著起身:“恭送陛下。”
趙元璟拍拍他肩膀:“不管如何,還是要道一聲恭喜,恭喜你這老樹開花。”
“哈哈。”韓羽笑起來,“眼下我正好有點空閑,許久不曾與陛下對弈一局,不如…”
“改日吧。”
不等韓羽說話,趙元璟又道,“我最近找了個新的對手,人家比你強百倍。下起來更加過癮。”
“比我強百倍?陛下,您就算寵您的黛兒,也別這么睜眼說…那啥話。論圍棋,我不說吊打陛下…”
“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我不瞞你說,黛兒是個標準的臭棋簍子。”趙元璟說著往外看了看,“如果你敢把這話傳到她耳中,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