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摸出一串小金鈴,套在了孩子的手腕上。
純金的鈴鐺和白皙的嬰兒肌膚,襯托的十分美麗。
安好沒有推辭,而是滿心歡喜:“謝謝小姑姑賞賜,我會把這鈴鐺當作傳家寶,一代一代傳下去的。”
“別這么夸張,只是一串普通的鈴鐺罷了。”
云黛失笑。
這時一個婦人扶著一個老太太,緩步走來,站在不遠處定住腳步:“…黛兒。”
云黛回頭,看見云舞和明敏。
云舞已經是十足老婦人模樣,頭發花白了一半。
明敏則更加蒼老,頭發全白,滿臉皺紋,身子佝僂。
這才多久沒見?
她像是又老了十歲。
云黛忙快步走過去,停在她們面前,打量著她們,鼻子有點酸。
“娘,姐。”
“黛兒,你終于回來了,姐姐終于又能見到你了。”云舞淚濕眼眶,哽咽著,“你 一點也沒變。”
云黛伸手抱住她:“姐,你辛苦了。”
云舞眼淚直掉,抬起袖子擦了擦,笑道:“你不知道,娘天天念叨著你呢。娘,你快看吶,黛兒回來了。”
她扶著明敏。
明敏抬起眼皮看這兒云黛,喃喃自語:“黛兒啊。”
“是我,我回來了,娘。”云黛扶著她的手,“娘,您還好嗎?”
明敏嘴里含混不清的說著:“好吶好吶,你去哪里玩了,怎么好些日子沒去看我呢?”
云黛聽她說話顛三倒四,朝云舞看。
云舞笑的比哭還難看:“娘現在誰都不認得了,唯一還記得的人,只有你。嘴里總是念著你的名字。”
“她連你也不認識了嗎?”
“不但不認識我,也不認識承安承寧他們了。”
云黛忙對明敏說:“娘,我姐呢?”
“你姐啊,在家吧?”明敏左右看看,看見云舞,皺眉道,“小卉,你怎么還在這里呢 ?我鍋里燉著湯,你去看著火候,別煮壞了,我黛兒不喜歡喝咸的。”
“小卉是誰?”云黛問。
云舞苦笑:“小卉好像是娘在娘家的時候身邊的婢女,早就過世了。她不認得我,有時候干脆把我當做她的丫鬟。”
“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是啊,健忘的厲害,什么都不記得,還總是罵我。”云舞嘆氣,“昨兒她把一對鐲子收起來了,自己找不到就罵我,說是我把她鐲子偷走了。我何曾敢動她的東西呢。”
云黛道:“姐,你受委屈了。娘這病,是會這樣的。她不是故意的,她是生病了。”
“我知道呢,我怎么會怪她。我只是心疼她。”云舞難過的掉眼淚,“娘年輕的時候,與你一樣聰明嬌俏。如今老了,卻變成這樣,叫人怎么不難受呢。”
云黛也不好受,但只能打起精神安慰她:“姐,別難過,這種事,沒辦法的。咱們現在好好陪伴她,就是對她最好的。”
顧承安,承寧和月夕過來給云黛行禮。
他們看著都是十足的沉穩中年人,曾經冠絕天下的美人月夕,也朝優雅斯文的婦人發展,舉手投足間,都是少婦的委婉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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