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之嘆氣:“我命苦。”
思華年提起藥箱,說道:“你以為只你一個人惦記過女皇陛下?”
宋言之看他:“莫非兄臺也…”
“我與陛下相識多年,如果陛下是那等朝三慕四之人,也輪不到你。”
宋言之打量他:“她不喜歡你,那很正常。”
思華年笑了:“如果你認為自己長得俊俏,便可以吸引到她,那你就是想太多。當年秦王…”
他頓住,哼道:“有璟王在,你最好什么都別想。至于姬姑娘呢,人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兒,你這種油嘴滑舌的地痞無賴,站到人家面前就該自慚形穢,還敢生出那樣不該有的心思。何況她們年紀都比你大,你還是出去哄騙那些不懂事的小丫頭吧。”
宋言之笑道:“我喜歡誰是我的事,你倒是比我還憤慨。敢問兄臺,你這一把年紀了,可有娶妻?”
“少管點閑事,你可以活更久。”
“那就是沒有。”宋言之上下看他。
思華年也四十來歲了,風里來雨里去的到處給人看病,加上續了胡須,看起來跟云黛根本就是兩代人。
宋言之笑道:“看你也像個正常男人,這么大年紀不娶妻,夜里不難受?”
思華年呸了聲:“依我看,你還是適合眼下這張臉,免得將來禍害無辜女人。告辭了!”
他背著藥箱便走。
宋言之忙一瘸一拐跟上去:“兄臺,兄臺,你那個傷藥什么時候給我?”
保興把宋言之安頓在都城的一間隱蔽小院中,除了思華年,沒有其他人知曉。
他回來與云黛稟報,云黛道:“這段時間,你多注意一些。如今北齊沒什么能賺錢的產業,加上三年不收稅,朝廷也沒有收入。所以,我希望能在礦脈上有新的進展。”
保興道:“宋言之還讓奴才帶話,他愿意同時幫陛下打理北興商號。”
云黛道:“他想太多。”
“他說,北興大部分產業生意,原本都屬于陸家。底下做事的大多數還是陸家用慣了的老人們。他們不見得對陛下忠心耿耿。換做他就不同了。”
“別說他只是陸家的小舅子,便是陸家的親兒子,也不行。”
對此,云黛沒有商議的余地。
她讓宋言之去尋礦脈,主持礦脈挖掘之事,純粹是因為他有這方面的才能,并不是因為她多么信任他。
這時姬棠棠走進來,白裙飄飄,陽光下的浮塵在她身邊跳躍,卻無法落到她身上。
“云姐姐。”她雙手背在身后,笑瞇瞇的走進來,“聽說你找我有事?”
“過來坐,保興去倒果茶來。”
姬棠棠不喜歡普通的茶,卻極喜歡水果茶。
尤其是云黛做的蜂蜜胡柑茶。
所謂胡柑,也就是柚子。
云黛知道只是古今叫法不同,懶得去糾正,隨著他們的叫法,免得他們一時分辨不出是什么。
果茶端來,姬棠棠捧著喝了口,嘆了口氣,歡喜道:“真好喝,我這輩子也離不開云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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