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良自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找了三個媒婆,在一片巧舌如簧下,選了一個破落戶家的紈绔子弟。
雖說是破落戶,但巧的是,這男人是八大門閥的錢家子弟。
眾所周知,錢家乃是八大門閥里最有錢的一家。
說錢家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蕭子良聽說是錢家子弟,高興壞了,也不細細打聽,當即便拍板同意。
未免夜長夢多,他先收了對方的定親聘禮,把這事兒給坐實。
定完了親事,蕭子良放下心來,回到家后,忍耐不住心中得意,把這事兒跟一個新進門的小妾透露了。
這小妾卻是個機靈的,知道這不是小事,若是鬧出來她脫不了干系,于是偷偷把這事告訴了秦氏。
秦氏萬沒料到,蕭子良竟然連告訴自己一聲都沒有,就把釧釧的親事給定下了。
她氣的直哆嗦,當場起身去找到蕭子良,把他從另一個妾的床上拉起來。
她嫁給蕭子良這么多年,從來嫻淑溫順,不曾阻攔過他納妾,更從不曾主動去妾室房里找過他。
這還是頭一遭。
蕭子良看著她怒容滿面,記起昨日之事,不免有些心虛。
“你怎么來了。”他披了件衣服下床,有些不自在的問。
秦氏強忍住眼淚,讓小妾和下人都出去,質問道:“老爺給釧釧定了誰家的親事,為何不與我說一聲?我還是蕭家的主母,還是釧釧的親娘嗎?”
蕭子良道:“我這個當爹的難道還不能決定女兒的親事了?”
秦氏聽了這話,知道這事兒的真的,不由心中一陣絕望,叫道:“你是當爹的,我是當娘的!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難道我連她的親事都沒資格知道?”
“哎呀,你哭什么。”蕭子良對她畢竟還是有情義的,見她哭起來,就拉著她坐下,“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與你說嗎?昨兒回來的晚,不想打攪你睡覺。”
“我現在聽著呢!你說!”秦氏氣的直哭,拍著桌子喊。
這是她第一次跟丈夫急。
“你聽我說,咱們北齊有八大門閥,你知道的嗎?錢家巨富,無人不曉。我給釧釧定下的這門親事,就是錢家的子弟!”
“錢家的子弟多了去了,除了嫡支,別的都是破落戶!”
“話也不能這么說…”
“我不管什么錢家,你現在就去把親事退了!”秦氏哭道,“我自己養的女兒,絕不能隨隨便便,稀里糊涂的就嫁了!”
蕭子良見她鬧騰,沉下臉:“親事已經定下來了,你去退婚,名聲還要不要了?”
秦氏氣的直哭:“明兒陛下來接人,看你怎么交代!”
“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去看著點釧釧,讓她收收心,把親事定下,過兩年就嫁過去。別做那進宮的夢!”
“老爺,釧釧可是你親生女兒,你…”
“不要說了,出去!”蕭子良不耐煩,“明兒要應付我姐,已經夠讓我頭疼的了,你跟著鬧什么?”
他把秦氏趕出去,重新回到床上,想著怎么跟云黛解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