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遠笑著扔掉棋子:“陛下別拿和尚開玩笑。”
趙元璟也沒說什么。
等青衣那邊喊開飯的時候,趙元璟起身走過去,問了句:“怎么不見姬棠棠?”
“是啊,棠棠呢?”云黛解下圍裙,遞給青衣,回頭看了眼,“平時聞到飯菜味兒,她都是第一個跑來的。今天怎么回事?是不是病了?”
“姬姑娘病了嗎?”慧遠問。
趙元璟看他一眼。
慧遠沒注意到,還在追問云黛:“前幾日見她還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我沒說她一定病了,只是納悶她怎么沒過來。”云黛道。
“哦,原來如此。”
云黛笑道:“大師倒是很關心我們家棠棠。”
“也算是…朋友了嘛。”慧遠笑著說,“聽說她病了,難免要擔心的。”
趙元璟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凈。慧遠,你哪一點做到了?平常喝酒吃肉收受錢財也就罷了,如今還惦記起姑娘來了。憑你也配做皇家寺廟的主持?倒不怕死后下地獄。”
云黛聞言不由笑道:“難道說,大和尚對棠棠有意思?這倒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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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遠大師,這可不像得道高僧的樣子。”晏兒笑道。
慧遠舉起手投降:“你們別都來圍攻和尚,和尚這輩子除了吃,別的對什么都沒興趣。至于錢財,那也是為了救濟窮人,否則你們今兒哪有這般新鮮的蘑菇吃?”
云黛道:“慧遠大師雖然聰明,但并不算得道高僧,不過就是朝廷封的罷了。”
“母后為何這般說?”晏兒問。
“所謂得道,要看破紅塵,無欲無求。慧遠大師連口腹之欲都戒不掉,還想得道呢?依我看,大師趁早還俗,免得耽誤了大好青春。”
青衣噗嗤笑出聲。
眾人看她。
青衣忙捂嘴:“奴婢該死。”
云黛笑道:“我知道你為何笑,笑大和尚一把年紀了,早已經沒有青春,是不是?”
青衣抿嘴笑,不敢說話。
慧遠摸了摸光頭,一言不發坐到桌邊。
吃過飯,天色已黑,青衣和保興收拾碗筷,趙元璟和慧遠去散步說話,晏兒則要回宮了。
他畢竟很忙。
云黛則去找姬棠棠。
姬棠棠沒有生病,她下午在山里轉悠的時候,發現一頭純白色的鹿,覺得稀奇,便追過去了。
云黛去找她的時候,她正好騎著那頭白色的鹿回來。
她的白色衣裙飄飄,騎著白色的高大鹿,在暮靄中,好像林中仙子。
“嘩,這鹿真美。”云黛大為驚喜,過去摸了摸鹿。
姬棠棠跳下來,笑道:“為了追到它,著實費了我一番功夫。”
云黛這才發現她是光著腳,笑道:“連鞋都追丟了?”
姬棠棠低頭看自己,也笑起來:“鞋子濕了,我嫌穿著難受,倒不如不穿。”
“你倒也不怕冷。”
“春天了嘛。”
“山里還是冷的。”
“沒事兒,我都習慣了。”姬棠棠忽然想起一件事,伸手拉住她的手,帶著她坐到鹿背上,“我發現一個好地方,帶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