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身子確實一直不好,從前都是孟太醫和思華年,不過孟太醫太老了,已經不在太醫院,歐陽太醫接替他做了院判,大多數時間都是思華年給她診治。
晏兒也沒往別的地方想。
幼兒離開承乾殿后,拍了拍胸口,輕輕吐出一口氣。
剛才差點就說漏嘴了。
雖然說,隱瞞父皇還活著這件事,讓她覺得對哥哥姐姐都有些內疚,但眼下這情況,父皇活著,對朝廷來說,也確實有些尷尬。
幼兒是不在意這些的,對她來說,父皇母后都活著,這就是最開心的事情。
她蹦蹦跳跳到了鳳儀宮。
云黛已經等的不耐煩。
“熊孩子,我讓你過來,你也磨磨蹭蹭的。就是欠揍。”云黛嗔道。
幼兒笑道:“兒臣可沒有磨蹭,要過來的,結果半路被皇兄攔截了。”
“你皇兄找你?”
“母后您猜猜,皇兄找我是為了什么事。”幼兒笑嘻嘻的問。
“必定是你又闖禍,把哪家的少爺小姐給打了。”
云黛這話并非無的放矢。
幼兒是個活潑熱情的仗義性子,對于高門大戶家里頭的某些紈绔千金,最為厭惡。每每遇到,都要狠狠懟上一番。
若是對方做了什么過分的事,她便會用鞭子,讓對方好好嘗嘗滋味。
這種事,從她學武小成的十二三歲開始,一直到如今二十一歲,幾乎每年都要發生好幾次。
有一次差點把一名強搶民女的紈绔給活活打死。
這些年,她在京都的名聲不是一般的大。
貴族子弟,一旦聽到她的名字,都會立即老實下來。
與之相對的,從前的趙元璟,如今的晏兒,經常收到大臣的折子彈劾,控訴二長公主在哪哪兒又打誰誰了。
就沒有消停過。
云黛也早就習慣了。
幼兒笑道:“最近大家都比較老實,我很久沒打人了。鞭子都有點寂寞。”
她摸了摸鞭子。
“到底是什么事?”云黛問。
“皇兄說,母后要把云記送給淺兒,擔心我吃醋生氣,說等我出嫁,會給我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幼兒笑道,“母后,你看哥哥是不是特別疼我?”
云黛有些驚訝:“晏兒跟你說這些呢?”
“是啊,皇兄為小二的事情,一直心存內疚。他還是很在意我們幾個的。”
“哥哥是個好哥哥,弟弟就不一定是好弟弟了。”云黛淡道。
幼兒摟住她胳膊:“就讓他們兄弟倆打去,我和淺兒永遠都是母后的溫暖小棉襖。”
云黛摟住她,笑道:“待會泡溫泉,記得把小棉襖脫下來,免得濕了。”
幼兒嗤嗤直笑。
母女兩個手牽著手,只帶了青衣和保興,坐著馬車去搖光山。
路上,幼兒說師父已經提前去搖光山了。
她在京都雖有宅子,但多年未住,疏于灑掃,暫時也住不了人。
云黛問:“你們怎么沒留她住在公主府?”
“淺兒的公主府正忙著籌辦大婚,到處忙亂亂的,淺兒知道師父愛清靜,也不好意思留師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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