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的勝負欲雖沒有那么強,但下了幾百次,一次都沒贏,也太打擊人了。
趙紓不緊不慢的把棋子都收拾好,說道:“打發時間的玩意兒而已,也值得當真置氣。”
“你說這話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何意?”
“你贏了自然能居高臨下,輕描淡寫的說不在意。若是輸了,怕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本王不會輸。”
“也不知你這莫名其妙的自信是哪里來的。”
“自然是因為實力。”
“您厲害。”
話雖如此,消磨了一下午的注意力,她的心里似乎沒那么難受了。
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朝外面看了眼,“天快黑了,王爺留下用了晚膳再走?”
“這似乎不合規矩。”
“規矩?”云黛笑,“秦王爺這么個從來不守規矩的人,如今竟也滿嘴都是規矩二字,果然是年紀大了,活得久,什么都能見得到。當年我在東宮做太子侍妾的時候,你都敢大晚上在我那里吃飯。如今我成了一把年紀的太后,你倒忸怩起來。”
趙紓淡道:“心里無所顧忌,自然磊落。”
云黛笑道:“這么說,王爺是心里有鬼?”
趙紓朝她看了眼,沒說話。
云黛剛好與他對視上。
這一瞬間,氣氛忽然就變得有點古怪。
“咳,那個…聽說今天廚房有新鮮的鱸魚,這個季節是極難得的。王爺若不想在這里用膳,我差人送到王爺府上。”
“不必,我就在這里吃。”
這又要留下來了。
雖然這人脾氣有點反復,但云黛還是挺高興。
相處這么多年,云黛早已經把他當作親人和好友,心里也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顧忌。
何況她都成太后了,請個宗親吃吃飯,不算什么。
她喚來青衣,讓蜜豆多備些飯菜,再去御膳房弄些好酒來。
飯菜準備好,淺兒和幼兒高高興興回來了,看見滿桌飯菜,也賴著不走,要一起吃。
云黛問她們去哪兒瘋玩,她們說去了皇叔公府里,挑了好些皮毛。
幼兒笑道:“每年皇叔公府里的皮毛都是最好的,比宮里的還好。母后,我特意挑了一件完整的銀狐皮,明兒送去尚衣局,讓她們給您裁一件斗篷穿。”
“我有好幾件狐裘大衣,不要浪費。”
“給母后用,怎么能叫浪費?是它們的福分才是。”幼兒笑著說,“淺兒給皇嫂和朱婕妤也都挑了件。朱婕妤不是害喜的厲害,起不來床嗎,我今兒都沒來得及去看看她。聽說害喜的人愛吃清淡的,明兒我請蜜豆姑姑幫我煮些吃的送過去。”
“你就是無事忙。”云黛說道,“安靜些吃飯吧,話這么多。口水都噴人家碗里了。自己吃也就罷了,在客人面前也這樣。”
幼兒道:“皇叔公又不是外人,他是自家人。”
“你這性子,就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兒臣就是喜歡說話,哪里像淺兒似的悶不做聲,有什么話也不說,我是不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