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作為一個大夫,對此也沒什么可隱瞞的,如實說道:“皇后娘娘這傷吧,委實是耽擱了。又被雨水泡過…也不知會不會感染…嗯這是娘娘說的。畢竟不是外傷。”
什么發炎,感染這這些詞兒,他都是從云黛嘴里聽來的。
他還聽娘娘說,之所以傷口會發膿潰爛,是因為沒有及時消毒處理的傷口,被看不見的細菌侵入而導致了感染。
歐陽雖然聽不大懂什么感染,什么細菌這些詞,但他覺得這描述對于傷口發膿的情況很準確。
曾經他追問過皇后娘娘,什么是細菌。
皇后娘娘只說那是人眼根本看不見的東西。
歐陽覺得很費解。
既然人眼睛看不見,娘娘又是怎么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呢?
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皇后娘娘真是個謎啊。
趙紓聽見他的嘆氣說,看他一眼:“以你的醫術,不至于治不好皇后的腿傷吧?”
“哦,王爺別誤會。皇后娘娘會好起來的,雖然會落下一些病根兒,但問題不大。”
“病根?”
“也沒什么,以后好好保養便是。”
“要如何?”
“不能累著,要好好養著,不能挨餓受寒。”歐陽隨意說了幾個,“總之,不能瞎折騰。”
趙紓沒說話。
雖然歐陽說的輕描淡寫,但對于一個才三十歲的女人來說,以后幾十年要忍受常年的腿痛,實在是件極痛苦的事。
昨天晚上如果沒有在莊子停留,而是連夜回宮,也不至于此。
歐陽仔細的把他傷口處理好,包扎好,動作利索。
“王爺,您感覺如何?”
“很好。”
趙紓嘴里說著很好,卻始終看也沒看一眼,仿佛對方包扎的并不是自己的手指頭。
他常年領兵征戰,負傷早已經是家常便飯,根本不放在心上。
歐陽去一邊收拾藥箱,笑道:“我給王爺治傷從來不需要麻沸散,先前給娘娘正骨的時候,娘娘喝了一碗麻沸散還嫌不夠,又多要了一碗。怕是要睡一天一夜。”
“也不能否認完全沒有影響,但也不像王爺想的這么嚴重。與治傷時的疼痛相比,這點弊端還是能接受的。”
“本王接受不了。”
“王爺能忍受,可不表示人人都行吶。”歐陽笑著提起藥箱,“我給王爺開副調養的方子,雖說王爺身體好,但還是要注意些。我會每天來換藥,王爺這手不要輕易碰水。”
“本王知道了。牧塵,送歐陽大人出去。”
歐陽施禮后,跟著牧塵出去。
經過半個月的治療和調養,云黛的腿雖還沒好,但精神已經好很多,能夠坐在輪椅上到處溜達了。
只是還站不起來。
按照歐陽的說法,要想骨頭徹底長好,起碼也還得兩個月。
雖然恢復的慢,云黛也不怎么在意,走不走路的,有輪椅也足夠了。
只要不疼就行了。
趙元璟很緊張她,除非有重大國事,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鳳儀宮,擔心她心情不好,擔心她悶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