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云黛笑著擺手。
整個皇宮,她出出入入的早就習慣了。如今門口的守衛看見她和保興以及馬車,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
也是習慣了。
連皇帝都沒有她自由。
照例坐著輕便的小馬車,她換了便服,帶上保興出了宮。
她喜歡讓馬車慢慢走,看外頭的人間煙火氣。
保興就坐在車轅上,與她閑聊,說著路上的事情。
她們正說到哪一家的羊肉鍋子味道最正,保興的眼角余光掃到一處,忽然頓住,輕聲說:“主子,您看那邊——”
他指了個方向。
云黛歪頭看了眼,正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了一間藥鋪。
“是郭寧吧?”她說。
“應當是的,我看見她的臉了。”保興說道。
云黛張望:“她去藥鋪買藥啊,是不是病了。”
話音剛落,一個四十多歲的華袍男子,領著幾個家丁氣勢洶洶沖進藥鋪,里頭立即傳來喝罵聲,桌椅摔倒的扭打聲。
云黛皺眉。
直覺告訴她,剛才那幾個人是沖著郭寧來的。
保興道:“娘娘,是否要奴才過去瞧瞧?”
“一起去吧。”云黛戴上帷帽,下了馬車,與保興一起走進藥鋪。
迎面飛來一只小杌子。
保興眼疾手快,擋在云黛生前,穩穩接住小杌子,沉著臉掃向屋里。
果然,那華袍男子正指著郭寧叫罵,兩個家丁揪著郭寧的胳膊,試圖阻止她動彈。
郭寧的頭發有些散亂,臉龐瘦削,蒼白的可怕!
藥鋪幾個小伙計試圖勸阻,也被惡仆打倒在地。
各種藥撒了一地。
保興看見這一幕,握緊拳頭。
但云黛沒開口,他便不會動彈。
郭寧掙扎間,看見保興,不由愣住,隨即意識到,在他身邊帶著帷帽的女子,便是皇后娘娘。
她皺了皺眉。
雖然她自己是這種狀況,但那一瞬間,保興卻似乎知道了她的意思。
她在責備他,不該把皇后娘娘帶到這樣亂的地方來。
保興穩穩當當站在云黛身前,既沒有上前幫忙,也沒有回應郭寧的眼神。
云黛繞過保興,走到華袍男子面前,說道:“放開她。”
男子正怒罵郭寧,忽然聽見一道清柔悅耳的聲音,不由停下來,回頭看來。
云黛隨手把保興手中的小杌子接過來,揮手就砸在了男人的頭上。
男人猝不及防之下,尖叫一聲,捂著頭摔倒在地。
幾個家丁都蒙了。
“賤婦找死!”男人放下手,發現出血了,急怒攻心,怒罵一句,爬起來就要去抓云黛。
保興立即上前,抬腳把男人踹開,又三兩下踢開拉著郭寧的家丁,把她解救出來。
“阿寧,沒事吧?”云黛問。
郭寧搖搖頭,神色蒼白,聲音微啞:“您…不該來。”
“主子救了你,你就這么回答嗎。”保興說道。
郭寧看他一眼,沒說話。
華袍男人爬起來,冷笑道:“好哇,我說這惡婦這般兇悍,原來是與你這賤人是一伙的!”
“放肆!”保興上前就是七八個耳光,把那人打的口鼻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