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賀氏的前車之鑒,我可不敢去你家。”紅豆的言語帶了幾分譏諷,“誰知道什么時候就出事呢。”
采采早已經把方喜妹害賀氏的事情說給她聽了。
靳嵐立刻道:“如果你介意的是方氏,我可以立即休了她,或者,讓她搬到鄉下住,從此以后不再出現在你眼前。”
紅豆聽了,抬頭看他,神色有些怪異:“休了方喜妹?你不是說,只要嫁給你的人,你都要對人家負責嗎?如今竟轉了性子不成。”
她這話說的,不免帶有幾分調侃和譏諷。
靳嵐定定看著她:“我不信,你不知方氏做了什么事。”
“知道。”
紅豆淡淡說著,又低頭接著洗碗。
“知道你還這么說,難道你想讓我繼續留著方氏這樣歹毒的女人?”
“方氏是你的女人,怎么處置她,是你的自由,與我無關。”
“只要你答應與我回去,我便即刻讓方氏搬到莊子上住。”
“可笑。靳大人這是威逼還是利誘?我對您靳大人,以及您背后的整個靳家,都一點興趣也沒有。不但沒有,反而覺得徹骨的厭惡。”紅豆冷冷的,“何不從此放手,各自安好?您娶您的新婦,我過我的平靜日子。真的,求您了,別再來見我。最好咱們就老死不相往來。”
靳嵐的眼神變得黯然。
她竟說出要與自己老死不相往來的話。
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為什么她就能夠這般的絕情,這么干脆利落的放下?
“也許你能放得下,可我不行。我真的…真的沒辦法放棄你。”靳嵐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傷感,“紅豆,我知道我以前讓你傷心了,我想彌補。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紅豆被他糾纏的沒法子,只得說道:“方氏自不必說,另外,如果你能與你家族分割開,分家單過,我就跟你走。”
“分家?”靳嵐錯愕。
他從未想過這種事。
紅豆站起身,說道:“事實上,我厭惡的并不是方氏,也不是你有其他女人。我真正無法忍受的是你背后的家族。”
靳嵐沒說話。
紅豆又道:“如果你能做得到,再來找我。”
她繞過他,返回屋中。
她很忙,每天上午要教貴女們刺繡,下午還要做自己接來的繡活,沒有那么多功夫去理會別人的打攪。
她先去淘了點米,擱在小爐子上熬著,便去做繡活。
等一幅繡花完成,她抬起酸痛的脖子時,靳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
紅豆也沒多想,站起身去看看粥,把熬好的粥盛一碗出來涼著,端去給思華年吃。
思華年已經醒了,睜著雙眼睛,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四周。
看見紅豆近來,他忙坐起身。
紅豆忙過去,拿了枕頭給他靠著,關切的問:“思大人的頭還疼嗎?還暈乎嗎?”
思華年道:“頭倒是不暈了,只有傷口處還隱隱作疼,但已經沒有大礙。衛娘子不必擔心的。我自己是大夫,心里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