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小聲反駁:“皇后娘娘雖對主子不錯,也沒好到這個地步吧。奴婢還是覺得,自己得到恩寵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是前朝的主子,皇后娘娘是后宮的主子。本宮認為,還是得到皇后娘娘的寵愛更好一些。”
“可皇后娘娘不也是倚靠著皇上的恩寵過日子嗎?”春梅說。
“沒見識。”靳姍撇撇嘴,“你個婢子懂得什么。娘娘在宮里站穩腳跟,靠的可不是皇上的恩寵。而是她自己的本事。別的不說,單說云記,一年的利潤就不比國庫差多少。上年的戰事,今歲的洪澇,哪一樣不是娘娘的云記出的錢?何況,娘娘血統高貴,乃是北齊的公主…算了,跟你也說不明白。”
春梅低聲嘟囔:“就算皇后娘娘這么有本事,不靠著皇上。可咱們也不是娘娘那樣有本事的人。即便不爭寵,主子也得有個子嗣傍身啊,否則將來老了怎么辦?女人不就是為了男人和孩子活著么。娘娘現在對您是不錯,可就那樣吧…”
“看來你是不信娘娘肯為我開庫房了?”
“奴婢倒不是不信,只是…”
“春梅,咱們打個賭?如果我能讓娘娘為我開庫房,你以后就別再我耳邊啰嗦這些事。否則我把你送出宮去,省的聒噪。”
春梅一呆:“主子還真去啊?”
“其實我也很好奇,外頭都說皇后娘娘寵著后宮的女人,我也想知道,這份寵愛能到什么地步。”
靳姍說著來了興致,轉身又往鳳儀宮走。
春梅有些無語。
叫她去皇上面前爭爭寵,她無精打采的不樂意,這會兒去皇后娘娘那里爭寵,她倒是精神百倍,也不困了。
春梅無奈跟上去。
靳姍噠噠噠的到了鳳儀宮。
皇后娘娘正在書房里,面前擺著一大堆圖紙。
屋里涼絲絲的,皇后娘娘穿著件輕軟單薄的月白色裹胸,底下是百褶綾裙,也沒穿外面的褙子,露出纖細白皙的肩膀和胳膊,長發全都挽起來,清涼舒適。
她甚至光著腳,鞋子隨意踢在一旁,盤腿坐在竹席涼墊上。
整個書房都彌漫著令人放松和愜意的氛圍。
靳姍先規規矩矩屈膝福了一福:“妾身給娘娘請安。”
云黛正埋首圖紙間,下人們都知道這個時候不來打攪她。她正入神,壓根沒發現靳姍進來。
聽見靳姍的聲音,她抬頭:“哦,什么事?”
她的額頭碎發被抓的有點亂,地上還有不少紙團。
像是個受到功課困擾的小女孩。
靳姍的心忽然變得有點柔軟。
她彎腰把地上的紙團都撿起來,說道:“瞧您這屋里亂的。”
“亂一點好,心情放松才能做重要的事。”云黛手中轉著一只羊毫小筆,撐著下巴看她,“你不是跟齊筱回去了,不去睡午覺,怎么又回來了?”
靳姍朝守在門外的春梅看了眼,記起自己來的目的。
“咳。”她清了清嗓子,蹭到云黛面前,半跪在案前,“娘娘,我姨娘又來找我了。”